顏慕輕輕斜了一眼夙洛溪，嘴角一彎，露出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他現在還自身難保呢，居然還想著救助一個凡人。
夙洛溪害怕自己腰斷在顏慕的榻上，嚇得一個激靈，慌忙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巴。“這些都不必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盼娣。”
盼娣繼續道，“我家裏還有兩個妹妹，都被爹賣給了城門口張員外那家人了。”
“聽說張員外很喜歡小孩子……不過我去看過，她們過的並不好，身上總是青紫一片，好像挨了很多打。”
夙洛溪沉默了一下。
這哪裏是喜歡孩子，這分明是變態、惡鬼！
“多可憐啊。”夙洛溪站起身看向了顏慕，語氣輕飄飄的。
顏慕冷笑了一聲，心裏跟明鏡似的，沒有搭話。誰都可以擁有同情心，唯獨夙洛溪是真的毫無同情心。
他現在有一半的手段還是從夙洛溪那裏學的。
顏慕轉念又一想，若是他真的單純沒有一些自保的手段，早就變成了他父親——當代妖王的一部分養料。
有些時候，似乎就好像是那麼的迫不得已。
顏慕眼眸深邃的看著他，頓了頓，抿著唇問道，“那你想如何？”滿臉的不情願。
夙洛溪眼底掠過一絲喜色，看了看還沒有自己腰高的小孩子，道：“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做，不如幫她把母親找個地方埋了，入土為安吧。”
顏慕：“……”
他沒說話，算是默認。
*
這個孩子很是乖巧，哪怕是這個時候也是站在小土包前恭敬地對著母親許諾，她會帶著自己的妹妹回來看她的，她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謝謝兩個大哥哥。”盼娣看了一眼自己的不遠處的破爛小屋，對著夙洛溪他們道，“我家就在那邊，要不要進去喝口水？”
顏慕身上連一點灰土都沒有沾上，倒是夙洛溪臉上手上全是泥土，看上去蓬頭垢麵的，很是狼狽。
夙洛溪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他用自己的手牽起了盼娣和顏慕。兩個人都是想要抽回字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了。
顏慕目光有些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由著他去了。
——他現在放肆，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慢慢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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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慕和夙洛溪並沒有在盼娣的家裏叨擾多久，夙洛溪匆忙清洗了一下之後便盼娣道別，臨了還悄悄塞了幾塊碎銀給她，叮囑她這筆錢不要被她的父親找到。
顏慕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對於這樣的事情隻覺得無趣。
縱然如此卻還是耐著性子等著夙洛溪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才和他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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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回到城裏的時候天色都漸漸晚了下來，更多的人都出門轉轉，比白日裏麵甚至還要熱鬧些。有些人早早地點上了燈火，照亮了凡人行走的路。
有很多凡修趁著這個時候都是準備出來走走，有些人修為高深，也有些人不過是一些普通的人，身上的靈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夙洛溪把顏慕拉進了一個小巷子裏麵，幾乎將他抵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