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下邊幾人一個個默不作語,低垂著頭動也不動。
“嗬嗬!母後,這是否就是中原儒聞所言‘賠了夫人又折兵’呢!”皇甫溟揮輝勾著與其兄長極為相似的嘴角笑了開來。
“母後所作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為何就不能體諒母後的苦心呢!”以手撐頭,赫拉氏麵容竟然有些疲憊。
“你們下去吧!”先一步開口,揮手讓地上的人離開。
一室內在無旁人,隻有身份尊貴的母子二人不和諧的對望。
“唉!輝兒,這些年母後雖手狠了點兒,但那還不是為了你的將然一登龍位大業有成……”
“一登龍位,霸業有成,難道靠的便是你圈養的男寵!”習武之人,字字鏗鏘有力,指責聲很是有力。
“放肆!”杏目怒瞪,向著她心愛的兒子,沒了經年執於手邊表於容顏的高貴優雅。
早想到會惹得女人這般模樣,皇甫溟輝的嘴邊始終消散不去無所謂的狂蔑笑容。
“輝兒,哀家可是你的母後啊!”顫抖的歎息道出無盡辛酸與心疼,嫁入皇家侍奉那個年長她數歲的男子豈能由得她自己的意願。
入宮以前曾經也有過兩心相印的情人,不過終歸抗不住權勢的挑撥,命運的捉弄勞燕分飛,現在天各一方,就算聽聞也不過陌路人而已。
況且在宮中呆上些年日即使開朗單純耀眼少女之姿的她也明白宮鬥的道理,漸漸染上繽紛色澤,多彩變幻,隻為在重重陰謀算計中獲得安身之力。
而站在她跟前高大威武煞氣淩淩的男子是她赫拉這麼多年在冷冷宮牆內唯一的精神支柱,謀劃良多不過想把她身上掉下的這塊心肝肉捧上至高無上的寶座,旁人再無法使其左右。
可是為何他要冷眼看著她呢!她是他的娘親啊!是懷他生他的人呐!
也許身為一個女人圈養男寵是罪無可赦的極刑,但空曠寒冷侵蝕身體的感覺誰又來體諒她,帝王之愛不過爾爾,比上不及江山社稷,比下也不及煉丹修仙。
身為一個女人也需要有人關心嗬護啊!輝兒,你為何就不能理解母後心中的苦楚呢!
傷心漂染上雙目,即使皇甫溟輝麵無表情冷冷別過臉去,赫拉氏還是不忍多加責備,收斂上麵上哀且顏色,雙瞳彌漫上的薄薄晶瑩仍在其中,不對外人展現的慈柔暖意揚上尚不牽細紋的眉角。
“現在我們少了一個探子,不過席商那邊兒始終也要瞧看著以免有所異動。”撫眉輕揉遣散眼間一絲疲意。
稍稍仰頭,童清的模樣浮現在皇甫溟輝的腦海中,俊致麵容挺拔身姿,說話道理刺藏棉中,本不是他樂意結交的類型,更何況……“商人之輩,幹不得大事,母後勿需替兒臣操這份心,嫌下功夫還是照看您美男相伴、逍遙自在的生活要緊。”
後撤衣袖,皇甫溟輝灑脫離去,寬大而舒適的躺椅上,空留女人眼望離去背影哀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