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誰玩兒橫啊?”
“臭德性!”
我揮了一下手上的香煙,又填回嘴裏。
鍋蓋頭似乎很畏懼車上的那個程哥,即便是又挨了一巴掌,還是咬了咬牙,扭頭看了一眼那輛依維克,壓低聲音說道:“操,我今天要弄死你……”
他眼中鋒芒一閃,便準備過來抓我衣領。
與此同時,他的那些個手下,也已經做好了跟我們火拚的姿勢。
“住手,住手!”
“哪是讓你過來打架的?”
一陣粗獷的聲音。
緊接著,從依維克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
想必這就是鍋蓋頭口中的程哥程作民了。
此人四十來歲,身材發福,頭發梢染成了桔黃色,脖子上戴了一顆比手指還粗的大金鏈子,燦黃燦黃的,在領口處呼之欲出。
他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來。
鍋蓋頭馬上停止了動作,與我拉開距離。
“程哥,這小子不著調。”
“說著說著話呢,他就呼我兩巴掌。”
“他還說他是魔夜的新老板,我呸,我才不信呢……”
他委屈地摸著臉頰,恭敬地望著程作民走近,怒火燒紅了整張臉。
程作民在我麵前站定,伸手劃拉了一下額頭前那一撮染成桔黃色的頭發,朝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兄弟,脾氣這麼暴啊,動手就打人!”
我強調道:“那是因為他欠打,我替你管教管教他!”
程作民嗬嗬一笑:“這裏的老板,那廖長星聯係不上了,所以我親自過來一趟!敢問小兄弟,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搖了搖頭:“沒關係。”
程作民打破沙鍋問到底:“沒關係,是什麼關係?”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別瞎打聽!當然,如果你是想來魔夜消費來了,我雙手歡迎。隻不過,我們的店馬上要進行裝修升級,恐怕你要等到半個月以後,再來光顧了。”
“臥槽,真換老板了?”那鍋蓋頭這時注意到了門口掛的公告,禁不住驚呼了一聲。
程作民冷笑了一聲:“換湯不換藥嘛!不管老板是誰,我們都是這裏的高級VIP!對了,聽說你姓趙,那我就叫你一聲趙老板。後生可畏啊!實不相瞞,我先前在魔夜充了25萬的卡,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你既然說是自己已經取代了前任老板,那這筆賬自然落到了你的頭上。”
“我當初是看廖長星才充的卡。”
“既然這裏都易主了,那我就沒興趣再來消費了。”
“我充的那25萬,現在應該還能剩個十八九萬,你幹脆退給我吧!”
“趙老板,做生意都不容易。”
“我是這裏的忠實客戶。”
“你不能讓我的辛苦錢,打了水漂啊!”
“你說呢?”
他說起話來看似有理有節,其實是綿裏藏針。
他無非就是在確定魔夜換了老板後,故意出起難題來了。
並借此試探一下我的底細。
看來這個程作民跟廖長星關係不錯。
備不住,他想以此作文章,想替廖長星要回場子都不一定呢。
確切地說,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程老板,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趁火打劫呢?”
“我不管你先前在魔夜充了多少錢,哪怕一百萬呢,那都是你和廖長星之間的事兒,我又沒看到,跟我有什麼關係?”
“想要退錢可以,你找廖長星去退。”
“反正我沒這義務!”
我豈能讓這個姓程的,一露麵就想將我一軍?
所以我直接把鍋甩給了廖長星。
我不可能讓別人牽著我的鼻子走。
“此言差異!”程作民咂摸著嘴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