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廖長星的心理防線,幾乎已經被摧毀。
白紙黑字,寫的很明白。
而且還有簽字畫押。
他的手,直哆嗦。
“姓苗的,他……他他他……他不講信用!”
“我們簽了三年合同!”
“我從沒虧待過他。”
“逢年過節就給他送禮!”
“他喜歡小浪妞兒,我派人到處替他張羅,送到他床前……”
“他……他他他他……好女不許二夫,他居然背著我,跟你們又簽了一份兒合同,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對不對,肯定弄錯了。”
“我打電話,我要給他打電話……”
廖長星神色錯亂地從桌子底下,摸出手機。
火麒麟便準備上前搶過來。
“讓他打!”
我伸手攔住火麒麟。
廖長星愣了一下,急切地翻開通訊錄,開始撥號。
一陣漫長的待機彩鈴。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隨後是英文翻譯。
廖長星連撥了好幾遍,仍舊提示無人接聽。
“靠,咋整的啊?”
“人家房東現在都不願搭理你了。”
“看來是沒處好。”
“合同最後麵有一行字兒,你再仔細看看。”
“反正從現在開始,魔夜已經是我的了。”
“我還能讓你待在我的場子裏,這都二十分鍾了吧?可以說是,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請問廖老板,你是自己走呢?”
“還是讓我們送你一程?”
我多少帶些幸災樂禍的心態,衝廖長星下達了逐客令。
反正這種貨色也不是什麼好鳥。
根本不值得同情。
“不,不不不。”
“合同也要有個先來後到!”
“先簽者為準,我們還有四個月才到期!還有一百多天呢!”
“你這合同……你這合同不能作數。”
“法律不認,我也不認!”
廖長星將合同猛地拍到桌子上,一陣義憤填膺。
“他說他不認?”我抬頭看了一眼火麒麟。
火麒麟會意,當即上前按住了廖長星的肩膀,罵道:“姓廖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聽龍哥的話,你隻有死路一條!”
鄭建華也虎視眈眈地盯著廖長星,靜待動手時機。
關亮或許是為了彌補剛才的失意,也跟著附和道:“廖長星,龍哥已經對你很仁慈了!”
“你敢欺負龍哥的妹子,按龍哥的脾氣,至少要把你斷手斷腳!”
“就算弄死你,也沒人能找到屍體!”
“這份合同,算是給你一個台階。”
“你乖乖滾出魔夜,回到你的四川去,不也挺好?”
“你的個頭,還有你的普通話,確實不適合在北方發展!”
“水土不服,容易栽跟頭。”
廖長星看看關亮,又看看火麒麟。
然後將目光定格在我臉上。
他或許已經意識到,我這次前來興師問罪,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再掙紮下去,隻能挨揍。
“趙……趙……趙兄弟。”
“聽你口音,應該是山東人吧?”
“不瞞你說,我祖上籍貫是山東臨沂的,諸葛亮故鄉,沂南。”
“我真沒騙你!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對魔夜感興趣,不如我們強強聯合,聯手經營!”
“我可以……可以給你五五分賬!”
“你看,我這邊的管理團夥,小姐團隊,全都是現成的!”
“你隻管坐著收錢!”
廖長星自然也不甘心,就這樣退出魔夜。
所以他提出跟我聯手經營。
這無非是一個以退為進的緩兵之計。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特麼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