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咋的了?”
“誰惹你生氣了,誰敢惹你生氣呀!”
“快坐下,我給你倒杯水,順順氣兒……”
白景鬆像是一副誓將馬屁拍到底的執著,當即就拿起杯子,弓下腰接水了。
“我草尼瑪!白景鬆!”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
“你真想住院啊!滾蛋!”
“快尼瑪滾!”
陳之初罵著罵著,直接一腳踹到白景鬆屁股上。
白景鬆直接頂在牆上,一個狗吃牆。
滿嘴白灰。
嘴唇都磕腫了。
我隻顧坐在那裏看戲,一句話也沒多說。
很顯然,陳之初是演給我看的。
我電話裏那句‘有人想住院’,把他嚇壞了。
所以他對這位工程部經理白景鬆一陣連打帶罵,其實是在保護他。
免得他會受到更大傷害。
但白景鬆不明白啊!
這貨一直還納悶兒呢,自己咋就成了陳之初的出氣筒了?
平時他可不是這樣對人家的嘛。
平時可親可親的了呢。
這肯定是白景鬆內心深處的潛台詞。
這貨姿態扭扭捏捏,一身娘們兒氣息,我看著就來氣。
“陳經理,不好意思哈。”
“這位白大經理,剛才說是要讓我跪下。”
“他說你是個人見人怕的大狠人,一會兒你能把我揍跪下。”
“我沒聽他的,你不會怪我吧?”
我這時不失時機地開口了。
語氣很恭順。
還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陳之初哪能聽不出來,我這是在煽風點火呢。
是在暗示他,這白景鬆就特麼欠揍。
看他怎麼表現。
“草!”
“白景鬆,我日你妹!”
“你特麼的跑我辦公室來比劃個機巴!你惹他幹嘛?”
“你給我到外麵,跪下反省反省!”
“好好反省!”
“跪著,聽到沒有?”
“不然我拿管子敲碎你波愣蓋!”
陳之初揪起白景鬆的耳朵,又是一陣連打帶踢,然後將他狠狠扔了出去。
我看出,他這回不是在做戲了。
這回是真生氣了。
是發自內心,真想揍他好基友。
砰!
一聲!
陳之初猛地將門關上。
“不好意思啊,趙……趙……不,龍哥。嘿嘿。”
“下麵人不讓省心。”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嘿嘿。”
隨即他便擺出一副和煦模樣,並朝我遞來了一支香煙。
甚至像哈巴狗一樣,在我麵前不敢直腰。
恭恭敬敬。
哪像是甲方對乙方?
倒像是小弟對大哥。
甚至連‘您’這種尊稱,都給用上了。
看來,昨天晚上真是把他給弄服了。
別人都是以理服人。
我趙龍是以理發服人。
“帽子不錯,哪買的?”我朝他問了一句。
陳之初臉上一尬,便跟我解釋道:“買了十來年了,沒太戴過……”
他說,自己曾經有段時間,特迷偵探電影,就老看。
電視裏有個喜歡戴壓縮帽的偵探,老帥了。
他很崇拜。
所以就模仿了一段時間。
後來思想成熟了,就不迷那一套了。
所以這帽子一直在壓箱底,直到現在才又派上用場。
“噢,原來陳經理也曾經追過星啊。”
“嗯,那你可要謝謝我了。”
“不然這帽子不是白瞎了?浪費了?”
“這款式啊,這顏色啊,這料子啥的,都挺好的。”
“那就戴著吧!”
我跟他開玩笑地說道。
我之所以這樣隨和,是不想讓他太緊張。
畢竟以後還要共事,還要合作。
人家還是甲方!
陳之初親手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禮讓我坐下來。
“之前定好的,五瓶茅台,你收好!琛哥讓我代他謝謝你!”我伸手指了指這一箱高仿的硬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