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也不是真想要火麒麟的命。
留著他還有別的用途。
而且我身上這些傷,也都根本不用處理。
主要就是些瘀血,青紫類的外傷。
養兩天就好了。
然後我讓小張提來了廚房的垃圾桶,在裏麵揀了一些剩饅頭,還有一些雞骨頭。
我想去喂喂那隻狼狗。
畢竟是它在關鍵時候,那幾聲汪汪叫,救了我。
換句話說,我們也許是互相救了彼此。
我被火麒麟摁在地上暴打的情景,恰恰讓這狗記起了它被阿彪暴打時的畫麵,進而激發出了他潛伏在體內那最原始的狼性。
然後就叫了起來!
它這一叫,又恰恰喚醒了我。
它是我的恩狗。
“它叫什麼名字?”我問小張。
小張一陣支吾:“它……它……它還沒取名字。”
“就叫它‘大黃’吧!”我摸著這條狼狗的腦袋,它不斷地衝我搖尾巴。
小張大驚,懷疑我是色盲。
這明明是一條黑狗,你叫它大黃?
但他沒敢質疑,隻是不斷點頭。
其實,‘大黃’是我小時候,我家裏養的那條忠犬的名字。
而且,基地這狗對我好像格外親切。
那眼神,那動作,都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我甚至懷疑,會不會是我家那條早就被藥死的‘大黃’,投胎到了它的身上了?
在這一世,找尋著它的小主人。
並且守護它的小主人。
也就是我。
狗是最通人性的。
想起小時候與我朝夕相伴的‘大黃’,我心裏猛地一酸。
它小時候叫小黃,大了叫它大黃。
每次我去上學,大黃就默默地跟著我,一直送我到鄰村的校門口。
放學時,它又已經在校口迎接我。
不斷地搖著尾巴。
跟我一起回家。
大黃被藥死後,我哭了很久,也難受了很久。
我恨死了那幫愛吃狗肉的偷狗賊!
後來,我還專門為大黃寫了一篇文章,叫做:願天堂裏不吃狗肉。
這篇文章還被當成了範文,很多老師和同學們,聽了後都哭的唏裏嘩啦的。
現在,我就把救我的這條狗,當成了投胎轉世後的大黃。
雖然我明明知道,這不可能。
這純粹就是一種心靈上的寄托,一種思念,一種緬懷。
我小心翼翼地喂它吃東西,喂它喝水。
就像當初我照顧我們家大黃一樣。
它也一直不停地向我搖尾巴。
然後我站起身來,鄭重地囑咐小張,好好照顧它,別虐待它。
小張連連點頭,說,好,你放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
那火麒麟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一瘸一拐,蹣蹣跚跚的。
阿彪和露露,則跟在他一左一右,低著頭,踢踏著腳步。
“趙……不,龍哥!”
“我想通了,從現在起,我火麒麟就你跟混了!”
“我認你為大哥!”
“龍哥,希望你不計前嫌,帶我玩兒!”
火麒麟站到我麵前,全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眼神還有些畏懼地看著我。
然後他衝著我,拱手作揖。
姿態恭敬、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