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聰明。
裴以期的笑容更深,席歲聲想一頭撞死,“真不行,你也知道硯哥有多在意你,我幫你,我死定了。”
“我不知道心理學範圍管他這種行為叫什麼,但你真認為我留下來對他很好麼?”
裴以期目光清明,“他一直在自虐,你知道嗎?”
“我也這麼分析的,尤其是知道你們兩個事情越多,我越能解釋他的行為邏輯。”
一說到專業範圍,席歲聲嚴肅地點了點頭,“他甩掉你這件事,他比你都介意。”
“所以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會放過自己,反而因為我的存在,他更會放大自己的錯,不停內耗自虐。”
裴以期看向他,“病人在這樣的情緒裏……很難撐一輩子吧?”
席歲聲承認她的說法,“硯哥這一輩子就在意兩件事,檀家的位置還有你,現在一樣得到了,他會把所有的用心都投射到你身上。”
“嗯,他最近確實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裴以期道,她小磕小碰他都會第一時間注意到,外婆這邊他也是極盡殷勤,讓她老人家有時候都動容。
“是啊。”席歲聲忍不住道,“那你現在都知道硯哥在為當年的事難過,證明他愛你的心一直沒有變,你就不能放下嗎?嚐試著跟他再走到一起,重新相愛,這樣他的心結就真的不藥而愈了。”
“我不要。”
裴以期果斷地道,“我不想吃一道過了期的甜品。”
“……”
席歲聲啞了,定定地看著她。
他希望她能和硯哥好好的,卻也指責不出什麼來。
他摩挲兩下手掌,皺著眉道,“那你想怎麼辦,就算你逃,以硯哥的手眼通天,你逃哪都不行。”
“所以我想死遁。”
裴以期心裏早有計算,說出來也幹脆。
席歲聲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她,“怎麼個死遁法?我沒有假死藥給你,如果看不到屍體,硯哥肯定不能上當。”
“在水裏泡了很久的屍體麵目全非,根本看不清楚。”
裴以期說道。
“你要我去偷屍體假冒你?”
席歲聲一驚,“先不說犯不犯法,我一個開醫院的,幹這種事太缺德了。”
“不用偷,你是私人醫院的院長,等你得了個恰好的時機,檀硯絕又抓著不放的話,你找機會給他看一眼就行。”
裴以期道,“這是最後一道安排,也是我想請你幫的忙。”
如果後麵檀硯絕還是死死不放手的話,就隻能讓他信任的席歲聲來滅掉他的幻想。
“那之前呢?”
席歲聲反問。
“之前的事我自己做就行了。”
裴以期正色道,她受席歲聲關照很多,並不想把他完全拖下水。
“……”
她還挺夠義氣。
他苦惱這麼久,怕她給他出什麼難題,結果隻是讓他找機會給硯哥看下屍體。
席歲聲看著她,“你有沒有想過,你弄這一出,硯哥會怎麼樣?”
裴以期看向他,“你也說了,他最在意的有兩樣,沒有我,他還有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