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稿都打了三遍。
“……”
“我知道你在意她,又怎麼會讓她有事?”
他確實想過讓她放棄老太太,但現在不想了。
“……”
裴以期怔住。
怪不得席歲聲天天圍著外婆打轉,把外婆都惹煩了,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檀硯絕上前,握住她的手,低聲哄道,“好了,別氣了,等外婆出院,我們接她去梧桐公館,給她請幾個保姆護士照顧。”
“你又決定好了?”
裴以期有些諷刺地輕笑一聲,低眸看向他,“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就可以擅自替我做所有的決定?”
檀硯絕握著她的手變得冰涼,英俊絕倫的麵容僵了僵。
下一秒,他笑得性感,“外婆很喜歡國畫,你說要不要把那個國畫老師也請去公館?”
“……”
又又又是這樣。
這一個星期裏,兩人無數次交鋒拉扯,一旦涉及到核心問題,他就開始避而不談,顧左右而言他。
裴以期又不想談崩了影響她和外婆的退路,隻能作罷,但這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實在太難受。
“那就請去。”
檀硯絕將她的沉默當默認,將包從她手裏拿出來,“外婆雖然轉了病房,但還是需要專業的護士照顧,你陪在那裏跟監視一樣,反而讓她們不好展開工作。”
這時候體諒起人來了。
裴以期抿著唇,冷冷看他一眼,忽然掠過一個念頭,道,“那晚去山上,我還求了樣東西,我想送給你。”
檀硯絕如墨石般的眼瞬間添了光亮,“你要送禮物給我?”
“嗯。”
裴以期將包又拿回來,把裏邊的錢包取出來,打開,拿出一個扁扁的小盒子。
她看著他,將盒子打開。
裏邊擺著一根銀鏈,配著兩朵粉色小蓮花的飾品。
這其實不是她求來的,她那晚奉香火錢的時候,僧人給她回的禮物。
“這是……項鏈?”
檀硯絕看鏈子有些長,而且纖細柔美,不似男人戴的款式。
裴以期從盒子裏取出鏈子,銀色細鏈繞在她的指尖,她淡淡一笑,“步步生蓮,自然是……”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腳鏈。”
“……”
檀硯絕的笑意凝固。
腳鏈,有囚困禁錮之意,她是故意的。
“不喜歡嗎?”
裴以期溫柔反問。
怎麼不笑了?繼續笑啊。
還是說,他也知道以禮物之名的囚困其實是一種變相的羞辱?
檀硯絕盯著她手中的鏈子,黑眸晦暗不明。
長達一分鍾的沉默後,他忽然揚起笑容看她,眉眼妖冶得邪氣,“喜歡,以期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
裴以期笑不出來了。
檀硯絕似乎很容易接受了這件事,甚至有些躍躍欲試,他將左腿往前邁了一步,聲線性感惑人,“你幫我戴。”
“好。”
裴以期並不退縮,在他麵前蹲下來。
檀硯絕主動將自己的褲管往上提前一些,露出腳踝。
裴以期看到他腳踝後繃起的筋,她將銀鏈繞上他,冰涼的鏈子碰上他的踝骨,那根筋便繃得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