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在一起,她斟酌了下措辭低聲道,“最近要是檀總讓你們做什麼奇怪的事,或者有什麼不大對勁的人接近你們,先同我說一聲。”
秘書部是離檀硯絕最近的,在不知道上麵是個什麼狀況的局麵下,她們能做的隻有小心防範,別被牽連進漩渦。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許願和溫明雨都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正要問,裴以期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拿起手機,是檀硯絕。
裴以期接通,將手機放到耳邊,公事化稱呼,“檀總。”
“裴以期,我胃疼。”
男人低啞的嗓音拂過她的耳膜,尾調帶著一絲黏人的意味。
“……”
這人知道她正在上班嗎?
裴以期看著眼前許願和溫明雨定定的兩雙大眼睛,人默默往後靠了靠,露出職業假笑,“那您現在在哪,需要我安排車去接您嗎?”
身體不舒服自己去醫院不就好了?
她又不是醫生,治不了他的胃痛。
“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你過來陪我。”檀硯絕在電話裏道,“我想見你。”
“……”
裴以期喉嚨哽了哽。
麵前兩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還在看著她,裴以期隻好道,“下午關於音樂之都有個會議要召開。”
她有正事。
“我不管,你過來。”
檀硯絕啞著聲道,“你不來,那我現在調頭去公司,你進辦公室陪我。”
“……”
怎麼還開始胡攪蠻纏了。
裴以期十分不喜歡公私不分的狀態,隻能道,“好的,我知道了,檀總,我這就過去。”
她回得非常正式,許願和溫明雨不疑有他,裴以期站起來收拾下麵前的桌子道,“我得出門一趟,晚些再和你們細說。”
“行。”
許願和溫明雨都以為是公事,不耽誤她。
……
頂層的病房,門被推開。
檀硯絕步履微亂地走進去,脫下西裝發泄般地扔到地上,扶著桌子坐下來,短發下的一張臉透著病態的蒼白,一手按著胃的位置。
胃裏酸流一陣陣反湧,似燒起來的火油在流淌。
手機震了下。
檀硯絕拿起手機放到耳邊,沒有說話,保鏢道,“檀總,裴秘書的外婆說想見您一麵。”
“讓她進來。”
檀硯絕說完便將手機扔在桌上。
門被打開,醫院送來的藥和老太太一同出現。
檀硯絕回頭,就見張湘蘭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板起的臉上神色複雜,有不情願、有憂慮、有分明的盤算,但當他看過來時,老太太硬是擠出一抹皮動肉不動的假笑。
“……”
真就和裴以期一模一樣的德行。
血緣可真有意思。
檀硯絕被氣樂了,眼神示意保鏢讓人進來,保鏢索性將藥放在張湘蘭的托盤上,隨後關上門。
“檀少爺。”
老太太硬梆梆地稱呼著他,在他身旁坐下來,將托盤放下來,不太熟練地同他套近乎,“不舒服啊?”
“……”
檀硯絕低眸,就看她的托盤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還拿了幾碟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