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的命被擺在談判桌上,成了一場互相要挾。
最後,檀硯絕認了輸。
至此,寧秉山將手上所有能扳倒檀硯絕的籌碼都拿了出來,再無分毫。
“好一出英雄救美。”
檀天康笑了一聲,看向檀硯絕,“果然是子肖父,都是癡情種啊。”
檀硯絕看過去,笑著道,“大伯,您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談論我父母。”
他眼中的笑意化成雪刃,割喉碎骨的冷。
“……”
檀天康想到當年家裏幾個拿他父母說事的人現在都淪成檀家邊邊角角,不禁沉默,隻看向檀旌風,等老爺子的發作。
檀旌風看著電視畫麵裏抱起裴以期的檀硯絕,眼底深得似化不開的濃霧,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他緩緩放下手中的佛串,拿起最上麵的一份文件,打開,赫然是檀硯絕贈予寧秉山股權的內容,還不是一點點股權。
蒼勁的手翻了幾頁,到最後的簽名區,檀硯絕淩厲的筆跡落在上麵,還有私章。
檀硯絕當年為了討好他,日夜臨摹他的字,刻苦用功。
到現在,檀家眾人中,他一眼就能認出的隻有檀硯絕的字。
“字不錯。”
檀旌風看著將文件直接遞給檀硯絕。
“不及爺爺三分風骨。”
檀硯絕坦然地接過文件,看了兩眼,便將文件放到一旁燃著的香上。
香尖亮著猩紅的光,觸及紙頁很快點燃,火苗燒起來,順著煙霧吞噬文件。
“……”
寧秉山氣竭地要坐起,隨後又癱坐回去。
既然都到這裏,也不可能再指望這文件生效了,他隻能希望檀硯絕落不到好下場。
火光映進檀硯絕漆黑的眼中,燃燒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城府。
火勢越來越大。
助理秦強看看檀硯絕,又看看沒說話的檀旌風,上前接過燒了一半的文件,再將剩下的文件捧起,全部扔進香廳裏的香鼎中。
大火頻頻吐出火舌,燒個痛快,整個香廳的溫度都在迅速攀升。
“……”
寧秉山看著那堆火,看著無動於衷的檀家人,臉色白了白。
他所拚命得來的東西,對檀家人來說不過是一堆廢紙。
“秉山,你貪圖不小啊。”
檀旌風重新拿起手串慢慢盤著。
寧秉山想不到他不先責問孫子,而是先責問自己,忙道,“老爺子,是檀硯絕先毀我寧家,我被逼得沒辦法才這麼做的,我對檀家沒有企圖,老爺子您是最懂我的……”
他試圖喚起老爺子的舊情。
從前,檀旌風給過他無數的麵子,當眾承認的忘年交,隔幾日就來找他聊天、對弈,後麵他求壓下真假千金的事,老爺子也都讓人辦了。
“孩子換了,你也失心了。”
檀旌風看著他,淡寫輕描,“先去醫院看看吧,把傷治治好。”
“老爺子——”
寧秉山從椅子上撲下來,幾乎是哀求,“您就讓我這麼走,我活不了,檀硯絕不會放過我。”
他們可是幾十年的交情。
真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