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你放我走,我做你的眼線,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對付檀硯絕。”
她拖延著時間道。
寧秉山轉頭睨她一眼,冷冷地笑起來,“你和我一起對付他?你當我蠢嗎?”
狼狽為奸的一對狗男女,會幫他?
“從現在開始,你隻用想新曲子就夠了!給我想!”
寧秉山大聲吼出來。
“……”
裴以期抿唇沉默,忽然,一股劇痛從她的左手指尖傳來,痛得她渾身發抖,人想蜷縮卻做不到。
她吃力地偏移視線,隻見寧秉山將她左手綁的椅子扶手安裝了一處機關,根根手指被分開固定住。
此刻,五根細針從她的指尖指直穿而過,穿透甲背。
一根根針立在那裏。
針尖沾著極微的血。
疼。
外婆,疼……
裴以期叫都叫不出來,全啞在喉嚨裏,控製不住身體地發出戰栗的呼吸聲,發間驟然全部濕透,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隻剩下眼睛通紅凝血。
“現在知道曲子怎麼寫了嗎?”
寧秉山逼近她眼前,又急又狠地道,“還不知道的話,下一步就是你的指關節了。”
“……”
裴以期看著已經喪心病狂的寧秉山講不出話來。
“還不開口是吧?那繼續……”
寧秉山說著就要繼續,一道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來——
“先生,檀硯絕來了,一個人。”
聞言,寧秉山愣了下,看一眼時間,“這麼快?”
才十分鍾。
有意思,真有意思。
痛感傳遍全身神經,裴以期軟弱無力地倒靠在椅背上,以為自己痛到出現幻聽,直到一個下樓的步子聲傳來。
低沉的。
一步一步接近。
她轉過眼,眼神渙散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很快,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身後跟著兩個寧秉山的人。
檀硯絕站在門口,身上的白色襯衫略顯淩亂,沒有領帶,衣角抽出隨意耷拉著,顯然是被搜過身,手腕上連塊表都沒有。
他隔著大量的廢舊樂器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慘白的臉上凝了凝,棱角分明的麵龐滿是淩厲的冰霜。
“……”
雙胞胎?
裴以期的腦子閃過一個荒誕的可能性,她對上他的視線,冷汗從臉頰淌到脖子上,劇烈的疼痛還在遊走,不斷地折磨著她。
“我來接她走,條件你隨便開。”
檀硯絕直直盯著她道。
到這一步,自然也沒必要說些遮遮掩掩的廢話了。
寧秉山一手搭在裴以期的肩膀上,一手拿起手機撥出,視線掃過上方的幾個攝像頭,問道,“怎麼樣,畫麵清晰嗎?都記錄下來。”
他得防著檀硯絕斷了這一片的網和信號。
這可是檀硯絕送上門來的證據,孤身犯險救心上人的證據。
得到確定的答複後,寧秉山鬆了口氣,這才有底氣有心情地道,“硯絕,看來我不是胡言亂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