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強,既然老爺子身體沒什麼事,你弄這麼嚇人做什麼,早點和我們說明情況,讓我們放心不行麼?”
有人將不滿的箭頭射向秦強。
秦強站在那裏並不作聲。
見狀,眾人漸漸琢磨過味來,臉色大變,滿是駭然。
寧惜兒不禁看向寧秉山,見他也麵容繃緊,眼裏分明有些慌。
她不禁彎腰靠過去,小聲問道,“爸爸,怎麼了?”
“老爺子一出事,消息就封了,結果我們比他最器重的孫子來得還快,說明我們都在他身邊安排了人。”
寧秉山臉色相當難看,壓著聲音道,“老爺子這是在試探人心。”
他和在場的檀家人一樣,心底都明白第一時間趕過來不好,但就怕萬一老爺子有個好歹,那誰在旁邊說上什麼話太重要。
結果想不到竟是一場試探。
檀家眾人察覺到後紛紛強作鎮定地往外走,要去見老爺子一麵,好歹解釋上幾句。
秦強見狀連忙帶人上前去攔,“老爺子還需要休息……”
聲音漸遠。
休息廳裏人越走越少,最後竟隻剩下檀硯絕和寧秉山、寧惜兒。
廳裏空蕩、寂靜得讓人不安。
檀硯絕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裏,把玩著手機,一雙手修長,骨節分明。
寧秉山靜坐片刻從位置上站起來,緩緩走到他麵前,露出和藹的笑容,“硯絕。”
檀硯絕抬眼,像是才看到他似的,淡淡勾唇,沒從座位上起來,囂張狂然至極,偏偏還端著優雅姿態,嗓音低沉,“伯父也來了。”
“……”
寧惜兒站在那裏默默看著他,她既怕檀硯絕,又容易被他的笑容勾得心髒直跳,找不到自我的存在。
寧秉山笑著問道,“今天的局是硯絕你做的?”
在檀家紮根的眼線都有上好的辨別能力,能把這麼多眼線都鬧得緊張起來,紛紛趕去通報,也就他檀硯絕做得到。
檀硯絕並不否認,揚了揚眉,坦然地道,“爺爺年紀大了,給他清清耳目。”
見他直接承認,寧秉山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好一會兒才試探地問道,“這是衝著哪一位呢?”
是檀天立,是檀硯蘇?還是……他?
應該不是他,檀家今天這麼多人被拉下水,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他和檀硯絕的利益衝突要深。
他和檀硯絕之間的衝突無非也就是這些年營銷了下青梅竹馬,上次打探了下行蹤殺到醫院去,並打裴以期的臉給檀硯絕看,暗示自己能在老爺子麵前說得上話……
是有點過,但遠遠抵不上檀家人對他的威脅。
況且兩個月都過去了,檀硯絕要發作,不是早發作了麼?
“當然是衝著對爺爺的孝心。”
檀硯絕雲淡風輕地道。
寧秉山笑笑,並不打算追問,正準備含混過去,就見檀硯絕坐在那裏,隨性地抬起手,食指指尖劃過耳後,笑意更加恣意張揚,慢條斯理地啟唇,“總不能,是衝著您。”
明明是笑著,每個字說出來卻透著令人膽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