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兒通紅的雙眼更加濕潤地看向他,問,“你說跟我走什麼?”
“你沒扔?”
紀明桉聲音啞了。
她沒扔,這麼多年,她一直保留著。
“我怎麼可能扔。”寧惜兒收起項鏈,繼續問他,“走嗎?”
“……”
紀明桉的呼吸有些重。
寧惜兒仰頭看他,淚水從眼眶中無聲落下,“紀明桉,我隻說這一……”
話沒說完,紀明桉就握住她纖柔的手,想都不想地帶著她往外大步走去。
速度快的寧惜兒都愣了下,她準備的詞還沒說完。
她有些用力地拉住紀明桉,紀明桉回頭,不解地看回去。
寧惜兒站定住,轉頭,目光掠過在場一個個都驚得站起來的人,最後投向裴以期,帽簷下的一雙眼在淚水中訴說勝利——
“裴以期,像你這樣隻知道搶別人東西、搶別人男朋友的小偷,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明桉好像……是你偷不走的人呢。”
她一字一字挑釁地說道,在裴以期所有親朋好友的注視下道出巨大的信息量。
果然,周圍瞬間竊竊私語起來。
眾人的目光頻頻在她和裴以期之間穿來穿去。
紀明桉沒想到寧惜兒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訝異地看向她。
這不是在說裴以期是第三者麼?
他看看寧惜兒,又看看裴以期,想想還是沒選擇澄清,隻小聲催促寧惜兒,“我們走吧。”
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和寧惜兒單獨相處。
他還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和煙花,像從前一樣。
寧惜兒卻不急著走,彎起含淚的眼,笑著注視裴以期,想看她大哭特哭、死纏爛打,想看她蓬頭垢麵地在親朋友好中變成一個瘋子……
偏偏,裴以期沒有任何被搶男友的痛苦,神色淡得跟波瀾不驚的水麵一樣平。
寧惜兒的笑意淡下來,聲音開始變得尖銳,“怎麼,無話可說了?偷別人東西的時候不是很囂張……”
“你父母知道你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麼?”
裴以期淡淡地打斷她的話,一雙眼清冷非常。
要走就走,還非得留下說一通損她的名譽,再讓她說下去,包廂就超時了。
“你胡說什——”
寧惜兒有些激動地上前想要理論,卻見裴以期站在那裏衝她淺淺地挑了下眉,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身體,看透她全副武裝是因為不敢把今天的所作所為告訴父母……
她的手一下子冰涼,有些慌亂。
紀明桉感受她的不安,立刻握緊她的手,擰眉看著裴以期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別詆毀她,你也知道,我等她回頭很久了。”
他字字真心。
聞言,寧惜兒的眼波輕顫,有些不敢直視這一刻的紀明桉。
“那要不留下來聊個痛快?”
裴以期耐著性子問道。
“我們走。”
紀明桉低眸看寧惜兒一眼,牽住她往外走去。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兩人的手緊緊纏在一起。
一前一後,穿過人群,走出偌大的包廂。
像電影裏驚心動魄的場景,像為愛不顧一切的主角。
裴以期沉默地觀看兩人的表演,從頭到尾都沒特別大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