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湘蘭坐在沙發上看向那高高的蛋糕塔,生出些許欣慰。
這包廂,這蛋糕,應該花不少錢,紀明桉也算對以期用心。
“走吧。”
紀明桉牽著裴以期的手走到蛋糕塔前,親手點上蠟燭,而後一臉深情地看向她,“老婆,許個願吧。”
裴以期配合地站在蛋糕前雙手合十,在心裏默許願望。
希望外婆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走完許願的形式,裴以期睜開眼就吹滅蠟燭,在歡呼聲中拿起蛋糕刀準備切,主持人的聲音又響起,“紀先生,你不陪著女朋友一起切蛋糕嗎?”
“一起切!”
“一起切!”
大家又跟著起哄起來。
作為工具人,裴以期懶得說話,隻看一眼紀明桉,紀明桉笑著一把握上她的手,將刀尖抵上奶油層厚厚的蛋糕,“來吧。”
溫明語拿出手機對準他們兩個狂拍,滿眼都是磕到的開心。
“嗯。”
裴以期淡淡地應了一聲,正要下刀,正對著他們的包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
大門厚重,開啟的聲音特別響亮。
來了。
紀明桉握住她的雙手猛地一緊,腎上激素飆升,手暗暗顫栗。
寧惜兒竟然來得這麼早。
裴以期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張湘蘭,而後才抬眼看向包廂大門,門半開著,穿著一襲灰色西裝的席歲聲站在門口,一手搭著門,一手插在褲袋,笑眯眯地看進來。
“院長?”
醫院的同事首先驚訝地喊出聲來,“你不是說今天不來嗎?”
是席歲聲。
裴以期的呼吸平順下去。
“怕你們喝多了影響明天上班,我特地來盯著你們。”
席歲聲笑著說到,將門推到底,抬腳走進來。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檀硯絕站在那裏,手上捏著一個盒子,頎長的身影被門口昏暗的光線籠罩,卻依然淩厲強勢逼人,遮都遮不住的存在感……
一時間整個包廂寂靜無聲,眾人全部呆住,無法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實的。
檀硯絕?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裴以期剛順下去的呼吸又卡在喉嚨裏,像被人捂住口鼻,極度窒息。
檀硯絕緩緩抬起眼,朝裏邊看過來,棱角分明的臉龐英俊深邃,一雙眼漆黑無底,明明平靜隨意,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又透出高高在上的壓迫氣息。
不是刻意營造,而是世家之子進入下沉階層的一種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所以大家都沉默著。
檀硯絕卻像渾然感覺不到一樣,抬起腿徑直走進來,黑眸掃過浪漫元素過多的場地,薄唇輕慢地勾了勾。
紀明桉的手不抖了,鬆開裴以期後看她一眼,有些疑惑。
他怎麼來了?
“……”
裴以期也想知道,他今天不是要出海玩麼?
許願和溫明雨回過神來,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檀總。”
檀硯絕停在她們麵前,卻沒看她們一眼,而是朝兩人中間的張湘蘭低了低頭,“老太太好。”
透在骨子裏的矜貴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