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眼睛紅縞地看向她,“我不明白寧家為什麼要這麼做,期神的實力還用他們這麼暗箱操作嗎?期神當年火的時候,也沒靠壓別的曲子。”
“……”
裴以期和溫明雨相視一眼,沉默。
“我先出去工作了。”
許願抱起曲稿往外走去,邊走邊抽泣著,頭頂上平時活潑的小粉毛都塌下去。
“這算不算偶像塌房啊?”溫明雨小聲說道,“我感覺她快碎了。”
“……”
裴以期看著自己麵前的文件,目光黯了黯,指尖捏緊文件一角。
……
裴以期上位後花了兩周的時間才將整個項目組整頓完畢,平掉質疑,齊心為公事。
檀硯絕帶她去了一處私人小館吃晚飯,慶祝她終於俘獲人心,坐穩這個位置。
香調淺淡的包廂古色古香,光線並不明亮,寧靜優雅得恰到好處,椅子上鋪著軟墊。
裴以期和檀硯絕麵對麵而坐,一麵刺繡黃花梨屏風立在一旁,屏風那邊是廚師在現切生鮮食材。
鈴鐺聲響,裴以期站起身來,將廚師精心製作的菜品端到桌上。
這是一個小巧而華貴的宮燈,宮燈緩慢轉,上麵的仕女圖如活了一般,細看之下,一些點睛之處都是由深海的食鮮和自培的蔬菜切片勾勒點綴而成,燈光透過薄如蟬翼的食材溫和地映照在桌麵上,留下點點光動。
檀硯絕給她夾了一片質地晶瑩的魚片。
裴以期夾起來蘸上料汁含進嘴裏。
都沒怎麼嚼,幾乎是入口即化。
“恭喜你。”
檀硯絕握起邊上的墨彩茶杯敬向她,“我知道這件事除了你,沒人能替我辦好。”
“……謝謝。”
資本家就是比較會誇人。
裴以期笑著端起茶杯抿了兩口,茶湯濃鬱卻不濁,很適合配這麼清淡的菜。
鈴鐺又響,這回是鵝肝製作的篆刻印章,看著難分真假,極具觀賞性。
由於製作較慢,這頓吃了差不多近三個小時才結束。
廚師已經離開,裴以期拿下包跟在檀硯絕身後走出去,檀硯絕卻偏不讓她營造出上司和下屬的氛圍,退後一步同她並行,“這家怎麼樣?”
“挺好吃的。”裴以期道。
“那下次請到公館給你做。”檀硯絕看著她道,嗓音低磁縱容。
“好。”
裴以期隨口應著。
就他出來吃飯都要用屏風擋著廚師,門外走廊上不留一個工作人員,這麼藏著掖著還要請廚師去公館?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年輕人先吃,明桉,招待好寧小姐。”
一個說話帶些國外口音的聲音忽然傳來。
聽到耳熟的名字,裴以期下意識側目往旁邊虛開的門縫往裏看去,隻見包廂裏,寧惜兒和紀明桉在一側坐著。
寧惜兒不斷仰頭喝酒,臉頰緋紅。
“夠了。”
紀明桉坐在一旁,皺著眉去攔酒,寧惜兒不勝酒力,半眯著眼歪靠到他身上,痛苦地呢喃,“別碰我,你們都隻知道裴以期好,你們都隻知道她好……別碰我。”
嘴上這麼說著,她人卻沒有離開紀明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