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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紛爭就這麼荒腔走板地結束了。
裴以期整個人裹在白色的毯子裏,烏墨的長發散亂,一條腿伸出,歪在暖玉一般的床下台階上,被台階上的燈條照得肌膚瑩白,仿佛能透進光一般。
以至於上麵深淺不一、長短不一的舊年傷疤看起來沒那麼明顯。
這事好像越來越耗神了。
裴以期渾身軟綿無力地躺著,良久,她連人帶毯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來,落在溫軟的大床。
她順勢一滾,滾進男人的懷裏,纏繞上他的窄腰。
檀硯絕躺在床上,胸前的人將他抱得很緊,給他如少年時無二致的依賴錯覺。
他的下顎抵在她腦袋上方,眸色深沉無底,良久,他抬起手擁住她,修長的手指埋入她的發間。
“……”
裴以期靠在他胸前,感受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沒再發作,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她放下心來,不再提不痛快的,直接當沒發生過,跳轉話題,“你晚上還有個家宴,我讓李哥到點來接你。”
“嗯。”
檀硯絕閉著眼睛低沉地應了聲,指腹在她後頸揉摁。
“今天這麼重要的發布會開到一半你走了,檀家那邊肯定會問起,你用什麼理由應付?”
她還得向公司上下交待一聲。
“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檀硯絕道,聲線磁性。
“好。”
裴以期自他身前抬起臉,“家宴應該要到挺晚的吧,我一會去療養院看看我外婆。”
話落,她的下巴被抬起,檀硯絕低眸瞪她,眼中又露獰色。
“隻是見外婆,不見紀明桉。”
裴以期發現自己越來越能解讀他的眼神了。
檀硯絕捏著她的下巴,陰沉地道,“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呆在這裏等我回來?”
“……”
裴以期的眼涼了幾分,他還真想把她禁錮。
她凝視著他英俊深邃的麵容,片刻後,她指尖撫摸上他的薄唇,貼過去吻在自己的指上,彎起嘴角若在說情話一般,“檀硯絕,別忘記我們的交易內容,你不能單方麵加碼。”
檀硯絕直接咬住她的指尖廝磨,眼底氤氳昏暗,“我非要加呢?”
裴以期笑意更深,“你高高在上,什麼都有,何必同我玩命,傷掉點皮毛也不值呀。”
聞言,檀硯絕的牙齒加重力度,實實在在咬了她一口,將怒意發泄。
對著姓紀的她百般容忍,到他這邊就隻想跟他搏命。
裴以期疼得蹙眉,縮回手指。
檀硯絕不豫地追著又要來咬,裴以期忙迎上去主動覆上他的唇,曖昧探索,手按上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
他的手一下子握上她的後頸,卻舍不得拉開。
須臾,兩人才分開。
檀硯絕氣喘著看她,低著嗓子斥她,“裴以期,你就隻會用這一招堵我的嘴是麼?”
他千方百計的不就是要這個麼?
裴以期媚眼如絲,依偎著哄他,“那我下次想想別的招。”
檀硯絕盯著她這妖精般勾人的模樣,目光暗了暗,沒再說什麼。
“你再躺會,我準備準備去見外婆。”
裴以期說著從他懷裏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