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自以為是亂插話,正是檀硯絕不滿他的時候,趁他病當然跟著要他命,否則以後共事還不知道給她和許願、溫明雨添多少亂。
說著,她輕輕踢許願一腳。
許願想起傳聞中的閑話,心領神會地道,“人事的齊總說,齊秘書確實每次考核都是滿優……誒,你們都姓齊啊?好巧哦。”
話遞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裴以期沒再多言直接坐下來,神色清冷。
“……”
齊明的臉頓時比紙都白,慌亂地看向檀硯絕,“檀總,人事的齊總確實是我叔叔,但他從來沒有優待過我,我都是憑本事通過考核……”
說到最後,他聲音都虛了。
檀硯絕將積木搭到主體上,眸中掠過一抹幽沉,“裴秘書,交代下去,徹查人事的裙帶關係,把這幾年的考核都翻出來查一遍。”
“是,檀總。”
裴以期低了低頭。
“……”
齊明直接癱坐在椅子上,腦袋一片空白。
完了,他完了,他叔叔也完了。
“……”
痛快!
還得是以期,有仇當場就報了。
許願和溫明雨不約而同地暗暗給裴以期比了個六的手勢。
例會結束,眾人起身,裴以期抱起文件正要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裴秘書留下。”
裴以期停住步子。
檀硯絕的語氣沒什麼變化,眾人隻當是要留著談徹查裙帶關係的事,不疑有它,陸續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裴以期轉身看去,檀硯絕手底下的積木已具形狀,是一座黑色的古代城池,城牆高聳,金戈鐵馬列陣,撲出城門的肅殺掠奪之氣。
“檀總還有什麼吩咐?”
她站在那裏問道。
檀硯絕坐在那裏繼續拚著沒完的城池,頭也不抬地道,“坐過來,找份文件念給我聽。”
“哪一份文件?”
裴以期不解,剛交上去的已經交上去,沒交的都是他不要的,還要念什麼?
“隨便。”
他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
“……”
裴以期這才反應過來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由得看向門口。
“你知道的,我可以隨時再通知你進來。”
檀硯絕一眼看透她想逃的心思。
“……”
他當然可以,還可以反複叫,到時齊明這種人就會層出不窮,四處造謠。
錢難掙,屎難吃。
裴以期抱著文件往前走去,在一旁的單人真皮沙發上坐下來,淡淡地道,“我還以為檀總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聞言,檀硯絕抬眼看她,目色幽深似夜,“我要是不分的話,剛剛齊明弄那一出,他就得躺著出去。”
她剛剛步子一頓,他就知道她被整了。
“……”
裴以期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深意怔了下,在他步步緊逼的注視中低下頭來,隨手打開一份被斃掉的方案開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