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檀天森,阮南書對這個兒子也心存扭曲的怨恨。
這些年來,她一直靠刺激他而獲取寂寞生活中的一點快感。
“我和他不一樣。”
檀硯絕坐在那裏盯著自己掌心裏的血色,淡漠地開口。
“難說啊,畢竟你是他的兒子嘛,子肖父。”
阮南書對著他極盡諷刺之能,見他始終反應漠然,不禁不爽,轉眸便見林媽端的果盤裏水果刀忘了拿走。
她笑著站起來,拿起水果刀,看著刀鋒寒芒,她眼中生出興致。
“……”
檀硯絕看她一眼,臉上不起一點波瀾。
阮南書便走到他麵前,笑著往他胸前劃了一刀。
刀尖鋒利,檀硯絕身上的襯衫瞬間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汩汩而出。
他坐在那裏,連眉都沒動一下,好像疼痛不在他身上一樣,這一張肖似檀天森的臉徹底刺激阮南書。
為什麼不痛苦?
為什麼不跟她一樣痛苦?
阮南書美麗的麵容變得扭曲,她雙手握住刀柄猛地就朝他肩膀狠狠捅下去……
銳利的劇痛從骨頭裏炸開。
檀硯絕被捅得身體一震,額角滲出冷汗,麵色驟白,但臉上依然沒什麼痛苦的表情,隻是冷冷地看向她,問,“舒服了麼?母親。”
他早已習慣阮南書的荒唐、猙獰。
“啊——”
林媽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忙上前阻止,“夫人你這是幹什麼,他是你兒子啊!”
虎毒還不食子呢。
“……”
阮南書站在檀硯絕麵前,順手絞了絞刀柄,麵對他的不反抗很是乏味,“沒意思。”
像個沒知覺的鬼魂似的,不管怎麼對他,他都沒點反應。
說完,她一把拔出水刀果扔到地上,便轉身走來。
檀硯絕仍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任由疼痛如蟲子啃噬血肉白骨,鮮血浸染襯衫,紅得瘮人。
很疼麼?
好像遠遠比不上裴以期輕描淡寫一句護著男友沒問題的份量。
林媽膽戰心驚地看著,“先生,我打電話給席院長吧?”
聞言,檀硯絕嘲弄地低笑一聲,“治誰?她還是我?”
明明肩上的傷最重,他卻低頭看著自己掌心裏凝住的血痂,唇角的弧度更深。
她們母子,都沒得治了。
他站起身來離開,任由血色從傷口彌漫。
“哎……”
林媽忍不住暗自歎氣。
這對母子哦,真是前世的仇人,今生的冤家。
……
翌日,裴以期如常來到公司,但秘書部的氛圍已經完全變了。
陽光映在窗格,秘書部內眾人忙忙碌碌,而作為檀硯絕的心腹,裴以期的工作都被轉移到別人手上,清閑得不行。
無所事事地呆了一個小時,來人進門對她下達通知,“裴秘書,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明天來簽字辦手續吧。”
“……”
所有人都瞬間對裴以期投來注視的目光。
按一般流程,裴以期怎麼也要將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下達這樣的命令說明檀硯絕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