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漓伸手去拍洛塵頭頂的冰雪，那些冰雪凍在毛發上根本拍不掉：“別叫了，快點回石屋取暖。”
洛塵低頭又要叼竹籃。
沐小漓拎起竹籃，催促道：“快進去，別惹我生氣。”
洛塵因為四條腿有些發僵，走的不是很快。
院子到門口短短的距離，他卻走出漫長距離的感覺。
言樺看不下去，直接動手把洛塵拖回石屋。
沐小漓把竹籃隨意放到一邊，去拿獸皮給洛塵擦身體。
洛塵抖動著四條腿站在灶台那烤火，凍在皮毛上冰雪慢慢融化一半滴落在地，一半打濕渲染著豹毛。
沐小漓蹲在洛塵身邊給他擦毛。
言樺倒了一竹筒果酒遞了過來：“把它喝了暖暖身子。”
洛塵嗖一下變成人形。
沐小漓也不給他擦了，把獸皮往他懷裏一塞，不再管。
洛塵顫抖著手臂接過竹筒，竹筒裏果酒因為裝的滿，被抖出許多。
洛塵小口地喝著果酒，直到一竹筒果酒下肚，身體才慢慢開始發熱，也不再顫抖。
洛塵自己給自己擦了擦頭發。
沐小漓明明很擔心，卻露出少見冷硬的表情：“你去哪了？”
洛塵把竹籃上的獸皮掀開，露出裏邊鮮豔的山茶花。
沐小漓秀眉皺了皺。
洛塵把那束山茶花從竹籃裏拿出，在竹籃裏還留有不少花瓣。
“小小我摘了你最喜歡的花，你是不是就不和我生氣？”
因為想哄她開心，這隻傻豹子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她怎麼受的起。
沐小漓一丁點開心感覺都沒有，隻覺得心裏堵的慌，眼眶微紅。對上洛塵那傻裏傻氣的笑，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抬手打落他手裏的花。
“誰稀罕你的花！”
柔弱的花瓣在空中搖墜，最終化為一片片飄零的詩篇，令人惋惜。
洛塵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小小看到花不應該是開心？為什麼會變得更生氣？
洛塵低頭看著手中變得殘缺的花朵，他眼裏閃著刺痛的光，喉結在細長的頸項上下起落。
“小小，你……花不好看嗎？”
沐小漓反應過來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道歉的話卡在喉嚨那上不上下不下。
洛塵語氣平靜的可怕：“是不是我送的東西你都不喜歡。”
沐小漓很想說不是。
“你們能不能出去一會兒，讓我和她聊聊。”洛塵沒得回應，抬起頭對沐小漓輕鬆一笑，轉頭對言樺保證道：“放心，我不會對她大吼，更不會欺負她。”
言樺哪裏會信洛塵的話。
沐小漓用手勢示意言樺先出去。
言樺還是有些擔心：“有事叫我。”話落，拉著瀘軻出了石屋。
木門合上那一瞬，洛塵向前邁了一步，沐小漓下意識後退一步。
洛塵停在原地不再向前，嘴角的苦澀越來越明顯：“小小，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會惹你都會生氣，他們做什麼都能把你逗笑，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