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兒子，雖然範陽做過的錯事太多，但是楊珊還是不能完全放手。
範可可從牛皮袋裏把文件拿出來，一樣一樣地看。上邊的都是英文，這點讓她起了警惕。
她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點開了翻譯軟件進行在線翻譯。上麵出來的一個名詞，讓範可可的臉色都黑沉下來。
楊珊看著不對，忙問，“可可？”
範可可陰沉著臉，“媽，這就是範陽給你安排的？你知道他究竟安排你去國外做什麼嗎？”
楊珊的心跳加快了，直覺不好，“做什麼？”
範可可咬著牙，不敢相信範陽混賬到了那種地步，“嗬嗬，他要送你去國外結婚，以勞工的身份。”
“什麼？！”楊珊驚得差點打碎了手上的碗。
範可可給她解釋道，“這份協議，是往國外輸送勞工的協議。如果那邊有居民願意和勞工結婚，那麼勞工可以獲得暫居證。之後和配偶一起生活到一定年限，可以申請永久居住權。”
這種方式比起一般的移民手段，所需的資料和流程都少很多。
範可可慶幸今天楊珊把資料順便帶出來，也慶幸自己那個培訓班裏麵，有人在旅行社待過，了解其中一些曲線移民的手段。
可她從未想過，範陽竟然這麼做，幾乎可以說，他是把自己的親生母親賣出國去。在那個陌生的國度，語言都不通的楊珊，還能有回國的機會嗎？
如果說以前，範可可隻覺得範陽是單純的蠢，那麼這次他的做法，就是純粹的壞了。
她不相信範陽從中不會獲利。那個在旅行社待過的同學說，很多外國老頭，退休金不足以雇傭專職護工，又擔心自己晚年無人照顧，因此把眼光投向了其他國家的年紀相同的女性，用永久居住權作為交換條件，為自己找一個免費的保姆。
這個行業都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鏈條，區別在於有人是自願選擇，有人是被誘騙去的。
但是被誘騙去的那些女人，由於語言和資金的問題，加上被“丈夫”看得很緊，幾乎不會有回國的可能。
往嚴重裏說，這就是人口販賣了。
範陽就是個畜生不如的玩意！
範可可氣得當即就要報警，卻被楊珊攔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楊珊，叫道，“媽，你還包庇他？！”
楊珊當然不是想包庇範陽，她的大腦從剛才起就亂成一團，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女兒的報警行為，她也是下意識地製止。她知道其實那是一個正確的做法，不過在感情上，她無法馬上做出決定。
她疲倦地說，“你先不要說出去。這件事，我回去問問你弟弟。萬一，”她說得很艱難，都無法說服自己，“萬一呢？”
範可可沒辦法強迫楊珊報警，老媽和她不同，對於那個混賬，老媽始終無法完全撒手不管的。
她深呼吸幾次，忍住氣，“行，你先回去找他談。不過我希望你知道，範陽已經處於不是你能夠糾正的情況了，他必須受到更嚴厲的管教。就算他真的要坐牢，那也是他自找的。”
“你和他談完後，給我一個電話。我們保持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