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珊分開後，範可可還是往楊珊家的方向去。下車後，她就走到小區門口守著，想等等看那個年輕人。
沒過多久，那個年輕人果然下來了，還帶著一對看起來是夫婦的男女。他們三人邊走邊說。
“大哥大姐，這套房子真的是性價比最高的一處了。別看年生長，可是環境幹淨又安靜，綠化也不錯。你們進去看了吧，戶型好，臥室大，光照又足。要不是那位阿姨急需脫手，這個價格是根本拿不下來的。這片區的房子都很搶手的。”
“房子是好，就是外表太舊了。你能不能再給那個戶主說說，要是再便宜兩萬，我就買了。”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大哥？人戶主都說了，一口價，不還價的。就是這個價錢，都是我好不容易談下來的。人家要不是火燒眉毛了，能這麼便宜出手嗎？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是這麼說，就兩萬塊，你去試試看嘛。不行咱們再議。”
“大哥，剛才那阿姨就有點不高興了，我再去說，不是讓我去堵槍口嗎？”
幾個人說著，漸行漸遠。
範可可裝作路人，聽完了他們的整個對話，心裏的滋味極其複雜。她沒想到自己果然猜對了，範陽出了事，楊珊想賣掉房子幫他度過難關。
隻是楊珊連自己都瞞著，滴水不漏的。要不是自己今天無意中正好碰見她和房產中介的對話，楊珊打算什麼時候坦白？
範可可來到楊珊家的門外，沒拿鑰匙開門，而是敲了敲門。很快，楊珊就來開了門，嘴裏還在說，“又怎麼了？你帶來的客戶都不誠心啊，把價格壓得那麼低。”
結果，門外的不是中介，是範可可。
範可可看著她，問道，“是不是範陽闖禍了，你要賣掉房子？”
楊珊忙看了看周圍，一把把女兒拉進門，“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讓你回家休息嗎？”
這次，範可可不配合她轉移話題了，“媽，到底怎麼回事？”
既然被女兒撞破了整件事，楊珊索性不再隱瞞，一五一十地跟範可可說，“你弟弟前段時間從我這拿了三萬塊，說要去投資果汁機，我信了他，把錢給他了。沒想到那小子是把錢拿去給別人投資了，結果被騙光了。隻是三萬塊，沒了也就沒了，可是，”
楊珊頓了頓，擦擦眼睛，“那個混賬，鬼迷心竅了，為了多得些利息，把房本偷拿出去貸了款，砸進去二十多萬。貸款公司那些追債的，都上門來堵，他倒是自己跑了，留我一個人在家裏應付。我想著，我一把年紀了，沒什麼好怕的，就跟那些人說，本金可以還，但是利息不能按照他們的規矩，隻接受銀行的利息。他們如果不肯，大可以通過法律程序。如果他們騷擾我，我就報警。”
聽到範陽居然丟下楊珊，一個人跑出去避險，範可可心裏騰地冒出一股火，恨不得範陽就在跟前，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混賬到這個地步，範陽就不配當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