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和範陽在後邊悄聲說，“你看李哥，日子過得多有排場。我是不指望跟他一樣威風了，我就希望跟著李哥做上一段時間，能買下自己的房子。這樣我就不用跟爸媽擠在一起住了，那個念叨，忒煩。”
這點上，他還有點羨慕範陽，“你比我好得多。你家就你老媽一個，還啥事都順著你。我家裏不行，我家老爺子比我媽還能囉嗦，管天管地的。就這五萬塊，他都問了我百八十遍才願意給我。大傻子不是？天上掉餡餅都不知道接著吃。”
要是以前，小吳說的情況當然符合。那會兒楊珊對範陽是千依百順，可是自從上次母子倆吵架後，楊珊對範陽的態度就遠不如前了。
別說千依百順了，最近連麵都見不著。家裏沒人收拾，沒人做飯，範陽過得是一肚子的氣。
“別提了，”範陽煩躁地說，“我媽的心如今都飄在我姐那兒去了，對親生兒子是多看一眼都嫌煩。要不是她不肯幫忙，我至於才湊夠這點錢嗎？丟死個人。”
小吳咋舌，“你不說你媽和你姐的關係不好嗎？怎麼又湊一塊去了？”
範陽擺擺手，不想繼續，“我姐前段時間出了事住了院，我媽上趕著過去伺候。誰知道她們之間聊了些什麼，反正親熱了不少。現在我姐出院了，我媽還見天地往她那兒去，根本不關心我在做什麼。”
他發狠道，“算了，我也不稀罕她關心。等我掙了錢，就把她的錢連本帶利還給她，我看她有什麼話說。”
李哥和大廳經理寒暄了幾句，幾個人就由服務員領著，去了李哥經常用餐的包間，包間名字很雅致，叫鬆林間。
接過菜單，李哥先點了幾道大菜，又把菜單遞給兩位小朋友，“想吃什麼都點。今兒要吃舒服了。”
服務員問，“先生，要點什麼酒？”
李哥想了想，“紅酒吧。要是晚上肯定得喝白的。下午還要工作，喝醉了可不行。你們覺得怎麼樣？”
人家請客，作為客人，小吳和範陽當然客隨主便。
他們又點了幾道看起來不錯的菜，就讓服務員去準備了。
席間，氣氛讓李哥炒得很熱烈。幾瓶紅酒下肚，大家的相處都流暢了許多，紛紛打開了話匣子。
李哥摟著範陽的肩膀，“小兄弟，你放心。你今兒投資在李哥這裏的三萬，一年時間，李哥就給你變成三十萬。現在的年輕人啊，是真的苦，畢業就失業，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吧，都是996、007，還被資本家說成是福報。我呸，他們倒是賺血汗錢賺得盆滿缽滿，一個比一個心黑。其實吧，互聯網產業，說起來就三個字，大數據。隻要使用的人多了，他們的消費頻率、消費領域、消費偏好這些，都會留下痕跡，再由係統一分析排列，嘿，什麼都有了。咱們做的，就是這種看起來高大上的玩意。真入門了，其實也就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