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研書急道:“大人咱們繞道走吧。”
楊展在馬車裏一手看著書,一手將睡著地小孕婦攬在懷裏,聲音慵懶,“為何?”
王研書聲音都有些結巴,小聲道:“前麵有土匪,是這一代最強悍的土匪。”
王研書又轉頭看向一旁正在趕馬車的血燕,“小兄弟,你看不見他們嗎?”
血燕點頭,“看見了。”
王研書坐在車邊緣,一個打挺,“那你還往前趕,趕緊調頭,我知道有其他路,咱從那邊走。”
血燕無辜道:“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王研書一看,可不嘛,人家都將他們包圍了,正緩緩逼近呢,王研書嚇得手不由地捂上自己的包袱,不再說話,裏麵揣著兩個還沒捂熱乎的金元寶呢。
土匪已經近前來,“哪兒去呀?不知道這路是老子的啊?”
白覓清被驚醒,眼中微微蹙了眉,掀開簾子露出半張臉,“是嗎?”
土匪眯眼往馬車裏看了一眼,不耐煩道:“趕緊的,買路財留下。”
白覓清也將頭探了出去,看著馬上的粗壯大漢,一時覺得有些眼熟。
土匪大漢也瞪著眼睛看了白覓清半晌,突然嚎了一聲,“哎呦嘿!撤!快撤!”
十幾匹馬迅速調頭狂奔了出去,揚起一陣灰土。
白覓清回頭看向眼含笑意的楊展,“咋了?”
楊展胸膛發出悶悶地笑聲,“他可能是怕被咱們打劫。”
白覓清從窗口縮進身子,又窩回楊展懷中,突然想起那土匪為何眼熟,和楊展對視一眼,“不會是?”
楊展點頭,“正是我們那日遇到的三個劫匪。”
白覓清窩在楊展懷中咯咯咯地笑個不停,血燕已經再次趕車上了路。
王研書鬆了口氣,胳膊肘抵了抵血燕,“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
血燕一樂,“你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就敢跟我們跑?”
王研書臉一紅笑道:“有錢掙,還能娶到老婆,該不是差的,隻是咱要是去大炎東邊,那邊有條路更順路些,這條路還得繞一截。”
血燕笑道:“咱就喜歡繞著走。”
說罷一抽馬繩,馬兒便小跑了起來。
與此同時,三大漢帶著十來個土匪撤回去後,一小弟正好奇問道:“強爺咱為何撤呢?”
大漢一號翻了個白眼,“那家夥可厲害著呢,而且好像是白家的人,別沾惹。”
小弟一號:“那咱今兒又白搭了。”
幾人同時歎氣,小弟二號突然眼前一亮,“強爺,來活兒了,前頭有人馬哎?”
大漢一號眯眼一看,還真是來了二三十個騎馬的,一律黑衣裳。
小弟一號立刻張嘴:“衝啊!此路是……”
大漢一把將他從馬上扯了過來,險些掉下馬,小弟剛剛穩住神,“強爺?怎地?”
大漢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咱們這兩波拚起來,就人家倆打咱一個,還閑著好幾個人呢!撤!”
小弟們立刻跟著大漢撤。
小弟一記馬屁拍過去,“還是強爺英明。”
大漢一笑,“要學的多著呢,不然怎麼是你叫老子強爺,老子怎麼不叫你爺?”
小弟們立刻回應:“是是是,小的就配給您提鞋兒。”
而那匹黑衣人已經快馬加鞭進了渭城,到處打聽著王竹河的家在何處,見到荒涼的院子知曉人已死去半年,黑衣人又在城裏逗留了一日蹲守,最終放飛了鴿子,信鴿飛向大炎東部廖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