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迅速飛身回遠處馬車上,神色緊張稟報道:“公主,看到楊掌印了。”
薛瑤正將手指伸出放在桌上,暮雲在給她給指甲上捂丹蔻。
聞言手一抖,暮雲馬上弄好的最後一個花汁全抖在了桌子上。
薛瑤心髒狂跳不已,“他……如何?”
雲夢說道:“奴婢瞧著內傷不輕,還有外傷,頭部也被擊傷,倒是被包紮過了,應該能保住性命。”
薛瑤手指彎曲,扒在了桌麵上, “他沒死?”
沉默半晌後,薛瑤目光有些渙散,眼眶微微濕潤。
雲夢卻說道:“公主,奴婢瞧著楊大人有些不對。”
薛瑤抬眸,“怎麼說?”
雲夢將剛剛楊展的問話又講了一遍。
薛瑤捂著丹寇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難道是故意試探?”
雲夢說道:“試探什麼?奴婢瞧著倒像是……像是間接性失憶。”
“之前有一個暗衛便是受傷嚴重,頭部受傷,醒來後失去了記憶。”
薛瑤問:“那他為何會記得你?還讓你帶他來尋我?”
雲夢垂眸思索間,楊展的聲音已經在外響起,“德瑤?”
薛瑤一個激靈,雙手握拳,將剛剛包裹好的丹藥全部擠歪了去。
楊展蹙眉,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車前一把挑開簾子,看到裏麵好好端坐的薛瑤,隻是臉色有些煞白,這才鬆了口氣,“公主無事吧?”
薛瑤懵懵搖頭。
楊展歎了口氣,坐上馬車,“回京。”
雲夢、暮雲和薛瑤三人麵麵相覷。
雲夢試探問道:“掌印大人,我們此刻回京?”
楊展點頭,“不知京城現在如何,我受傷在獵戶家醒來,也不知昏了幾日,今日是何年何月?”
車裏三人一窒,雲夢和暮雲皆不知所措。
但這問題薛瑤可太清楚了,自己當初重生醒來,第一時間便是這個問題。
薛瑤問道:“小展,你忘了很多事嗎?”
楊展歎了口氣,“咱家不知自己為何在此,也不知為何身受重傷,咱家是帶公主來這裏的嗎?為何?”
薛瑤心跳劇烈,沉默半晌後問道:“小展最近的記憶是什麼?我好知道,方便給你從那裏開始講。”
楊展思考片刻,微微蹙了眉,他隻記得薛瑤告訴他,她要和程哲岩定親,他隻是一個奴才,她和他在一起不現實。
於是他便好些日子都沒再去見她。
可為什麼還有片段記憶,薛瑤和太後被刺殺,他上前替她擋下,為何會有這樣的片段記憶?
恐是養傷時,做了噩夢,楊展甩了甩頭,隻說道:“記得你剛剛與程世子定親。”
薛瑤心中一喜,吞了口口水,心髒幾乎要跳出來一般,聽他的意思,記憶定在上一世的此時,所以後續發展,他還都不知道。
眼淚瞬間在眼眶中打轉,這樣是不是說明,她還來得及回到他身邊?
薛瑤心慌了一陣,說道:“小展,我們離開上京好不好?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隻有你和我。”
楊展心中費解,卻也並未答應,他大業未成,且大仇未報,怎會輕易放棄?
剛要說話,身後傳來大批人影,血燕驚喜的一邊往這裏狂奔一邊大喊:“上位!”
楊展回首。
薛瑤在馬車裏卻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怎會這麼不巧?
思慮間,血燕已經來到馬車旁站定,身後跟著百名暗衛。
楊展問道:“上京城現在如何狀況?”
血燕一愣,“上京?上京挺好。”
薛瑤趕忙掀開簾子說道:“你們來了就好,我們先趕路吧。”
血燕在看到薛瑤那一刻,更是詫異,卻不知該說什麼。
隻好先暫且按下心中疑惑,檢查了一番楊展身體,受傷頗重,怕是暫時不能再用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