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茹慕遠擺了擺手,歎口氣,“她說的不錯!本王亦有責任,十五年了,心中這根刺越紮越深,越來越覺得白景禦該死,有時候想到若自己當年同意他們的親事就好了,卻依然還是會責怪白景禦。”

王妃眼淚順著臉頰滑至嘴角,伸手指著白景禦,“你問問有哪家家中不同意就將人帶跑的?聘為妻奔為妾,他可想過欣兒的顏麵?”

白覓清拉過自己白景禦,將他護在身後,她的爹爹在外那般威風,這麼些年在這清河王府麵前竟然過的如此卑微,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自家爹爹。

“你們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就將責任全部推到我爹爹一個人身上,可我娘愛他愛了一輩子,若活著,萬不願意你們這樣折磨我爹爹。”

“我爹有錯,他已經付出代價,爹爹失去了娘親,他痛苦不比你們少,他昨天才將我帶回來,今日便想著帶我來王府跟你們有個交代,我爹雖說那時沒有將我娘護好,可他比你們更難受,他到現在都沒有成家,你們倒是都夫人孩子,我爹爹呢?”

“是我爹找到大炎將我找回來,是我爹去大炎將我娘接回來,也是我爹這麼些年為了我娘忍受著你們的謾罵與虧待!”

白景禦看著眼前像個小刺蝟一樣將自己護在身後女兒,瞬間濕了眼眶,十五年了,每每被清河王府折磨,他都甘願受著,這是欣兒的家人,也是他將人弄丟,這件事就像一塊大山將他壓的喘不過氣,有時候甚至覺得被王爺王妃罵,被他們想方設法的為難,他的內心卻好似能好受些一般,所以從未計較。

白景禦此刻心中萬分熨帖,他從沒有這種感受,被自己閨女護著,輕輕將白覓清拉過來,“心疼爹爹?”

白覓清點頭。

白景禦刮了刮她的鼻尖,“爹爹心甚悅。”

白景禦還是衝著堂上二位行了禮,“多年心結,今日帶著覓覓來,也是給二老一個交代,舒欣泉下有知,也能展顏。”

茹書肆閃身過來就要給白景禦一拳,“展顏?你讓我姐如何展顏?你帶回來的是骨灰!”

白景禦輕鬆抓住茹書肆的手腕,茹書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白景禦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如今……

白景禦斂了眉毛,聲音淡淡:“女兒心疼,以後你便收斂著些。”

說著便將他手丟開,茹書肆摸著被抓紅的手腕,剛剛幾乎阻斷了血液的暢通,此刻麻的很。

茹慕遠垂眸,“今後舊事不再提。”

王妃也跟著沉默下來,抬眸間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白覓清,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茹書肆看到王爺王妃如此,雖還有氣,卻也不再鬧。

茹慕遠:“昨日才到,該還沒來得及入族譜。”

白景禦點頭,“這幾日準備一下,十月初五,欣兒入祖墳,初八覓覓入族譜。”

茹慕遠雖覺日子太緊有些不妥,卻也並未阻止,“雖緊了些,就這麼辦吧,隆重些,讓你母妃將欣兒庚貼給你,全了禮數。”

白景禦眼光含水,點了點頭。

茹慕遠:“再有,讓覓覓來王府住些時日。”

白覓清有些不太願意,一時並未應聲。

王妃蹙了眉,看向白景禦,“你不說話,覓覓如何應?”

白景禦回頭看她似是詢問,實則他也這麼想的,“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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