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開始緩緩出發,白九爺怕她無聊,和她慢慢聊著天,問了許多她小時候的事兒,還有她娘茹舒欣。

當然沈覓清也問了許多他和茹舒欣的事兒。

出城後,城門上楊展眼睛緊緊盯著出城的馬車,上麵掛著白字。

周邊的人誰都沒有說話,也跟著靜靜的看著。

就連平日裏最能八卦的殤七也沉默了,他們突然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怪難受的,認識小姐以前,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度過的,怎會這般空落落的?

直到馬車遠去,毫無蹤跡,楊展仍然紋絲不動。

等在一旁的尤昌著了急,戳了一旁殤七一下,殤七轉了轉眼珠,繼續閉嘴。

尤昌又踢了踢殤九,還未踢住,殤九便提早挪了半步遠離。

又望向南習,南習別過頭裝沒看見。

尤昌無奈,最終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開口:“掌印,鷹眼有消息。”

楊展沒回。

尤昌提高了一些分貝:“士大夫劉辰帶了個宮女進宮,秋狐說那宮女易容了。”

楊展轉身,“看著她。”

……

馬車裏,白九爺給沈覓清剝著橘子,“你知道為何你叫覓清嗎?”

沈覓清吃了一瓣橘子搖頭看他。

白九爺淡淡的笑容開始回憶,“當年我和你娘認識是在清河王府,我做幕僚,她是郡主,相識相知,覓清,應該是她的心願吧。”

說著眼睛柔和的瞥向一旁的骨灰盒,這是昨日楊展交給他的,舒欣的屍骨。

白九爺眨了眨眼,目光移向沈覓清,“真的讓她夢想成真了,隻這姓得改,跟爹爹姓白,覓清。”

沈覓清突然笑了,“您知道我還叫過什麼名字嗎?”

白九爺挑眉,看著她等待下文。

沈覓清:“胡小花”

於是白覓清將來龍去脈又好好的講了一遍,白九爺靜靜聽著,白覓清以為他會笑,誰知卻是很嚴肅道:“怪爹爹這麼多年翻遍了桓國,甚至將桓國掘地三尺,卻未曾想過來大炎找找。”

沈覓清看著與她有血緣關係的白九爺,竟然有些鼻酸,“我和娘親過的苦,您心裏的苦也不比我們少。”

白景禦手輕輕扶了扶錦盒,沒再說話。

白覓清眨了眨眼,湊到跟前,調皮的問道:“那……後來您沒再找一個?”

白景禦手指彈在她額間,“為父心裏隻有你娘。”

白覓清震驚,“真的?”

他找了茹舒欣半輩子,想了她半輩子,竟然都沒再找一個。

白景禦垂眸岔開了話題,父女倆聊了許多。

白覓清發現白景禦其實是一個很牛的大佬,他沒有背景沒有大的家族,生靠著自己坐上了桓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

期間還和當朝王爺茹慕遠對抗,茹慕遠也就是她的準外公,恨他拐走女兒,便對他進行多年來的打壓與排擠,即使這樣,他都能站在朝廷上的第一把交椅。

一路上兩人從身世聊到過去,又聊起彼此的過往,聊了許多許多,沈覓清對他的才學謀略很是欽佩,說實話,她還蠻驕傲的。

她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謀略與陰謀詭計上絲毫不通,非常單純,所以在沈府是受了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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