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雖沒有來,可沈覓清這裏卻多了一個小胖墩兒。

他坐在椅子上,手腳無措,嘟著嘴巴,烏黑的眼珠裏裝滿了愧疚。

沈覓清剝了一個橘子遞給他,“安心吧,姐沒事兒,你看我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十四小胖手扣著橘子,眼眶微紅,竟有淚意醞釀出來,“都怪我……”

沈覓清抬手道:“打住!憋回去,一會兒還得我費勁哄你。”

十四嘴巴抿成一條線,生生將眼淚噙在眼角,沒有滑出來。

沈覓清看著他那委屈樣兒,歎了口氣,“那你補償我點銀子吧,我愛這個,看見銀子我就能好一半。”

十四轉了轉眼珠,趕忙抬手將淚珠兒擦在袖子上,“真的?你等著。”

十四起身動作有些大,將方凳都險些帶倒,已經用最快速度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手裏捧著個匣子,氣喘籲籲的又跑了回來。

“咚”一聲,放在桌子上,伸手打開,沈覓清伸長脖子看。

有一遝銀票,一盒金葉子,還有金瓜子金花生。

沈覓清:“你全部家當啊?”

十四的小煙嗓:“嗯,現錢就這些,你好些了嗎?沒好等我回宮,去把我母妃的也拿來,她藏在宮裏的床板底下,她的匣子比我這大好幾倍,有好幾個大箱子,鑰匙……”

沈覓清趕忙製止了這缺心眼兒的孩子。

二人玩兒了一會兒五子棋,又講了會故事,這才將不願意走的十四趕走。

沈覓清伸了一個懶腰小小的攔腰,生怕扯著傷口,這才去睡了。

十四走在回去的路上,身旁太監阿規道:“殿下,打聽清楚了,那日給您的馬換飼料的人叫馮丙,不過他已經被瀾寧王帶走了。”

十四此刻的眼神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憨態可愛,隻有冷靜、沉著,隻不過還是小煙嗓:“也好,落在楊展手裏比落在我手裏更有用。”

阿規點頭,“是,這些日子瀾寧王已經在排查,無暇顧及沈小姐這邊,可要派人看著些?”

十四腳下一頓,“派些得力的,隱蔽一些,我這幾日多來陪陪她,免得她無聊。”

阿規應是,“今日您被娘娘關在帳篷不讓出來,下人又稟報刺客直奔德瑤公主,所以您才沒有再堅持去找沈小姐,這事兒賴不著您,您也不必自責。”

十四瞪他一眼,“你懂什麼?她那身傷便不作數了?”

阿規:“是,奴才多嘴,奴才該死。”

一連休息了兩日,沈覓清的傷再次結痂,已經開始換成去疤膏了,韻月細細的給她上著藥。

沈覓清趴在床上,把玩著手上的鐲子,這就是楊展給她訂製的暗器,已經用了好幾回,還真頂得上大用呢。

可自那日他生氣離開便再也沒有來過。

沈覓清憋了兩日,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韻月,你家上位呢?”

韻月將衣裳給沈覓清穿好,“上位近日來確實忙,聽血燕說,宮中好像有九王痕跡。”

沈覓清點點頭,不再說話。

門外殤七稟報:“小姐,大人讓收拾一下,啟程回京。”

沈覓清上了一輛專門為她安排的馬車,裏麵布置很舒適,卻仍然沒有見到楊展,十四卻在車外小煙嗓很有禮貌道:“小覓姐姐,我能跟你坐一輛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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