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如是,“平陽侯不用著急,孩子這夢也並非壞事,回頭我們自己詳談。”

平陽侯起身行禮,“單憑皇上做主。”

坐下後對身邊嫡子道;“沉住氣,莫要衝動,一切有為父。”

程哲岩點頭,輕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光卻靜靜地盯著德瑤公主。

眾貴女間,卻向炸開了花,對此大多妙齡少女皆開始放肆心中的蔓藤發芽生長,夠向遠處英俊瀟灑文武雙全的程世子。

德瑤公主坐在座前,心中稍安,此番算是了卻了第一樁心願。

她醒來時,是在和太後回京的路上,別人此刻都道是她和程哲岩是一段佳話,唯有她知道,嫁給他五年後,自己是多麼悲慘可憐。

程哲岩謙謙君子,文武雙全,多麼可笑啊?他們年底成婚,可剛成婚不久,太子薨,九王造反,逼宮,父皇沒了,她與太子一母同胞,太子去世,她便再無人撐腰,成婚前兩年,他待她還很溫柔,扛著壓力,將她保護的很好。

可三年後,她一直未有身孕,瞧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藥依然不起作用,平陽侯夫人便開始話語間的刻薄尖酸,漸漸的他便開始左右搖擺,為了他的顏麵,左一房小妾,右一房美人的往家抬,直到最後她的臉麵被那群姬妾踩在腳下蹉跎。

而她溫柔如玉的丈夫,換了一張陰霾恐怖的瘋狂的臉,讓她高高在上的公主、當家主母,生生淪落成為他泄憤的工具,口裏那句,“你連個蛋都生不出來,本侯留著你,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你要珍惜。”依然在耳畔回響。

她現在即使重活一世,竟都沒有勇氣去看他的那張臉。

她最難熬的日子,想的最多的竟然是那個將她護在身後,總是那句,“公主別怕。”的身影和聲音。

她丟了金子,拿了糟粕,卻還不知,她當時卻狠狠地將他傷害,轉身與程哲岩定親。

還好老天有眼,讓她重活一世,在一切都還未發生之前。

而殿前,歡舞升平,把酒言歡之際,楊展眯著一隻眼,“咻~”一聲,剪頭擦過文武百官頭頂,鑽過舞姬剛剛升起的手臂及腰間的空隙,直入太子眉心。

太子當場倒地,眾人驚呼,太監高喊護駕。

而楊展這便還沒完,又一箭射出,直入眾人圍護在中央的,皇上心髒處,稍偏了一寸,淺了一寸。

他勾唇一笑,翻身下了房頂,整理了一番衣衫,闊步往大殿走去。

殿內頓時亂作一團,各家眷皆往自己夫君身邊藏匿,官員麵色蒼白,皇上麵色蒼白,坐於龍椅之上,太醫緊忙上前醫治。

九王坐在神色凝重的看著殿前一切,瀟太尉上前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眼神如炬:“尋兒!”

九王斂眉,問瀟太尉:“外祖父,人呢?”

瀟太尉:“人贓俱獲!卻已無用,太子已死,證據已成白紙,皇上豈會相信太子設局自殺來陷害你?”

九王手心冒汗,目光渙散,聲音跟著顫抖起來,“外祖父救我!”

瀟太尉眼神冰冷,“將計就計,成王敗寇!”說罷,手在底下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九王吞了口水,眼神逐漸冰冷,“外祖父所言甚是,圍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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