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清和韻月來到大殿,她此刻懷裏揣著特製鑰匙,內心狂喜,想必這裏定有寶藏!
大殿一層偌大的佛像盯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屍堆,早已沒了往日的輝煌。
濃鬱的血腥味隨著微風竄入鼻息,寒意頃刻間從沈覓清腳底升起,她趕忙緊了緊拉著韻月的手臂,目不斜視的越過屍山,不小心踩到屍體時,險些嚇尿,借著韻月的力氣才縷直了雙腿繼續往樓上去。
此時頂樓可憐的方丈以一個極其奇怪的姿勢跪坐於地上,嘴裏的牙已經不剩一顆,血從嘴裏往外淌著,一邊說著什麼,說話時將血沫帶出來噴的到處都是,咬字有些不清楚,卻也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差不多。
而仔細看去,周邊牆上還釘著七八具高級暗衛的屍體,隻是屍體已經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
楊展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麵的梨木雕花大椅上,給了血燕一個眼神,血燕便來到門口將迎麵走來的沈覓清攔下,露出小虎牙,“沈小姐,裏麵很恐怖的,大人怕您腳軟,讓您在此稍等片刻。”
沈覓清乖乖點頭,腿肚子都在打顫,有些後悔上來,整棟大殿陰森恐怖,誰能想到就在剛才這裏還燈火輝煌呢?
韻月剛要進去,沈覓清便拽住了她的衣袖,“韻月,我怕~”
韻月一愣,隨即溫和一笑,“您剛才不是都已經不怕了嗎?您說那把鑰匙就是您的底氣,您的力量,您的避風港?”
沈覓清餘光瞟了一眼旁邊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那個,我離不開你。”
韻月噗的笑出聲來,“那屬下陪您在外麵等著。”
沈覓清點頭如搗蒜,真不是她慫,就問一個在安居樂業的二十一世紀八輩子見不著一個屍體的人,見一個大刀口都要一驚一乍的人,突然來到這屍堆兒裏,誰不怕?
誰不怕誰上,她怕!
須臾之間,楊展已經打開門立於她麵前,“怎麼上來了?長膽子了?”
沈覓清一縮脖子,顫顫巍巍把懷裏的鑰匙掏出來,獻寶似的拿給楊展,“它給了我力量。”
楊展修長的手指捏起鑰匙,嘴角一勾,丟給了一旁的血燕,“去找找。”
血燕接過鑰匙,便和一旁的男子及鷓鴣分散開各自去找金庫。
沈覓清迅速的看了一眼第一次見的孤狼,別說,你還真別說。
額前的碎發將眼半遮,漆黑的眼眸陰冷且幽暗,眼角下一道長長的疤,薄唇緊抿,若不是那道疤,其實樣貌算好看的,這樣一看下來就真的像一匹孤狼。
楊展和韻月剛要走,沈覓清的腳便像釘在地上,目光正好從樓梯處看到三樓樓梯拐角處的屍體,眼珠像要即將爆出來一般突兀,瞪瞪的和沈覓清對上了目光。
突然,眼前一黑,楊展拿著帕子將她的眼睛蒙上,拉過她的手,“走吧,你那鑰匙可是一個寶貝,你不想知道裏麵都有什麼嗎?”
沈覓清回神,呼了兩口氣,她知道他在轉移話題,心間不由一暖,腳下便跟著邁了出去,“那我有賞嗎?”
楊展一邊走,一邊笑出聲:“自然,頭等功。”
沈覓清的小手被一隻大手握著,心中的害怕瞬間散去,且感覺到有他在好似什麼都不可怕了。
沈覓清不小心踩到屍體還是會腿軟心跟著顫,楊展回頭將她攔腰抱起,“咱家也不知道是怎麼被你這貨逼得無路可走的!”
沈覓清不敢吭聲,隻乖乖的縮在他懷裏,坐著人肉直梯,坐了許久許久……
久到沈覓清狐疑出聲:“從四樓下來,能走這半天?”
楊展:“你想看便看,隻是這裏也滿地都是屍體。”
沈覓清又乖乖閉了嘴,直到楊展終於將她放下,清冷的聲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