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後,楊展唯獨留下了南習,南習在外跪了一晚上。
“你雖一向謹慎嚴謹,可也同樣莽撞衝動,此次罰你,望你記在心裏,關於太子,我隻說一次。”
“第一太子雖遇難,卻仍是太子。第二皇上對陳皇後的情誼在一日,便會姑息太子一日,陳皇後在皇上對她情深義重時去世,那這情誼便是永久存在。第三此事看似皇上在對太子發難,其實亦是在借此機會看看背後作祟的牛鬼蛇神都有誰?若此時去落井下石,必會遭到反噬!”
楊展繼續道:“我順勢將太子留著,一個草包占據太子之位,最是好用,所以他不是最當緊的敵人!”
南習羞愧的跪下,“對不起,阿哥。”
楊展歎息:“知你是擔心於我,起吧。”
南習小心翼翼的說:“阿哥,你近日來確實很怪。”
楊展點頭:“這個咱家知道,現在給你吃顆定心丸,你無需理會此事,辦好自己的差事。”
南習點頭:“哦”
“你我兩家世交,從小我沒少吃南爺爺的糖餅子,後來楊家被滅門,南家也遭殃,此時我回來便必定是要掀了這大炎,你謹慎一些也非壞事,此事不全怪你,回吧。”
……
沈覓清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詫異自己竟然在這裏睡了一晚,起身出了內室,並沒有看到楊展的身影,卻看到了瑞芙姑姑。
沈覓清幾步上前,一臉驚喜道:“瑞芙姑姑?”
瑞芙回頭,眼眶瞬間集滿淚水,“小姐。”說罷便拉著沈覓清的手,仔仔細細從上到下的看了夠,這才拉著沈覓清去銅鏡前,為她梳了頭。
一邊打理著沈覓清的發絲,一邊咽下喉間因想哭而憋的腫脹感,“昨日有個公公去府裏跟夫人要了奴婢過來,奴婢一宿都未睡著,能再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沈覓清看著銅鏡裏的瑞芙,臉上的驚訝還未散去:“公公?可是那日去外牆跟你說話的公公?”
她確實計劃把瑞芙姑姑救出來,但還沒行動也沒跟任何人提及。
瑞芙笑著點頭,把沈覓清的最後一撮發絲挽上去。
瑞芙轉身去門外招呼小太監上了膳,一邊布著菜眼淚最終還是忍不住掉了出來,越掉越多,沈覓清趕忙拿了帕子起來給她擦。
瑞芙抓住沈覓清的手,“無事,奴婢無事,隻是見到小姐太高興了,隻以為自己這輩子恐再也見不到您了,能再伺候小姐一遭,奴婢滿足了。”
沈覓清拉著瑞芙坐下,“姑姑您以後的福可多著呢,我在宮中無依無靠,您來了便是我的支柱來了。”
瑞芙點著頭,將淚擦掉:“小姐吃飯,奴婢不哭了,該高興。”
沈覓清讓瑞芙一同吃,瑞芙搖頭,“這是在宮裏不合規矩,萬不能因此小事落了別人話柄。”
沈覓清莞爾,瑞芙姑姑總是這般激謹穩妥,等以後出宮,便可以由她說了算,誰還管他勞什子的規矩?
此時卻乖乖聽話道:“聽姑姑的。”
瑞芙輕輕笑著,卻笑意中帶著一絲苦澀,“茹姨娘……”
沈覓清沉下眉毛,“他們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