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士城:“下官盡快,十日之內做好給您送去。”
沈覓清走後,姚士城仍然心有餘悸,辦這些路引,還如此長久,難道是有大案子?那他萬萬不敢耽擱!
……
接下來沈覓清又去別處轉了轉,順便看看這個時代的商業,看看能不能琢磨個進錢的口子。
當最後一縷餘暉散盡,暮色漸沉,轉眼街上已經陸續掛起了燈籠,萬家燈火通明,將街上的一輛金絲楠木馬車影子拉的老長。
沈覓清坐在馬車裏盤算著,昨日換身體是正午午時,換回去是半夜子時,也就是每十二個小時換一次,理清思緒後,對外麵的殤九說:“回宮!”
馬車奔向皇宮方向。
沈覓清對外麵趕車的殤九說道:“今日咱家出門之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即使到時候咱家問你,你也隻說自己並不知曉!”
“啊?”
“啊什麼啊?咱家說什麼你便照做就是!”
殤九領命。
剛入宮門,沈覓清吩咐殤九回去,稱自己還有事,轉身往遠處開始溜達,順著牆根兒轉了一個多時辰,穿過竹林,越過一條狹窄的回廊,終於看到前麵久未修繕的宮殿,提步走了進去。
……
話說楊展這邊,中午隻用了些鍋裏的涼粥便出門。
卻在此時進來兩個丫鬟……
墨香一看到她,冷下臉來,嘟囔一句:“還有臉活著!”
竹香輕輕抵了她一下,回頭對楊展:“小主起了?”
楊展蹙眉:“你們倒是有閑情到處亂跑!”
墨香一臉驚訝,爆發了長久以來的壓抑:“您有的吃就不錯了,鍋裏沒給您剩粥嗎?怎麼?還當自己是公主小姐呢?您也不瞧瞧自己個兒,兩年了皇上麵兒都沒見著,要不是我和竹香日日去幫工,都要餓死在這華春閣了。”
楊展眯了眯眼,這奴大欺主,竟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了嗎?
楊展掃了一眼說話的墨香,淡淡的說道:“明日,你便去浣衣局當差吧!”
墨香一陣嗤笑:“喲,當您自個兒是皇後娘娘呢?沒那個命,這做派倒是足足的,奴婢謝您恩典了。”說罷給她一個白眼便回了屋。
竹香看著墨香關上的門,搖了搖頭。
六小姐雖異常美麗,卻軟弱可欺,這性子有這樣一張傾城容貌,可並非是什麼好事。
大夫人派她們二人跟隨,以方便夫人掌控,兩年來,六小姐有意避寵,墨香氣急早已不顧主仆臉麵,使用各種手段都未逼她就範,平日軟弱的六小姐,卻為那謝公子做到這等份上,可見用情頗深。
也是個可憐人,墨香輕歎一口氣,“小主沒吃飽吃個饅頭吧”竹香說著便遞給他一個饅頭。
楊展未接,竹香微愣,便將饅頭放入廚房,“那您何時想吃自己去拿。”
楊展懶得理會,轉身出了華春閣,再次來到牆角下,準備爬牆出去。
來到外牆,巡邏的侍衛依然徘徊在此。
這副身體沒有內力,身子又羸弱不堪,隻能爬牆了,楊展挽起袖子,將裙擺打結,助跑幾步,猛的一跳!
沒夠著牆……
楊展無語……竟然長得這般矮小!
他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小臂粗的木棍支在牆角下,再次助跑,一腳踩上去用力一蹬,這才堪堪扒住牆頂。
隻是這臂力……使他吊在牆沿再是動彈不得一下,沒撐一會兒便手臂脫力,掉了下去!
……
宮道上的紗燈點亮,將牆角下蜷縮著的小小影子印在牆上。
他即使當年在奴隸場,亦或者暗茗那等殘酷的地方都未有過這般的窘迫感……
爬了一下午牆,原本白嫩的小手現在已然髒兮兮的,上麵還被劃了數道血印子,卻仍然沒有翻過去!
楊展慢吞吞起身,頹廢著回到華春閣,顫抖著手從鍋裏掏出那個冷硬的饅頭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