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飯後兩人開始相撞,楊展還沒準備好便被沈覓清這楞貨撞了一頭,險些沒給她撞飛出去。
沈覓清訕訕道:“哎呀,你沒事吧?重來重來。”
楊展氣悶,不想和她說話,若有辦法換回來,忍忍又如何?
第二次楊展準備好,兩人相撞,卻個頭太小,腦袋直頂上沈覓清寬闊硬邦的胸膛,一陣頭暈眼花。
一次,兩次,三次,一次比一次狠。
沈覓清倒是無所謂,可楊展已經被撞的七葷八素。她那副弱身子,再撞該要丟去半條命了。
“停!”楊展這輩子從未做過如此蠢事,活像個傻子!
沈覓清輕眨了下眼,“怎麼了?”
楊展捂著胸口輕喘,幾番下來,撞得她不僅全身都疼,腦花兒都要撞散了,就連剛吃下去的飯都險些撞出來,真是廢物!
睥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沈覓清,舌尖舔了舔牙根兒,再一次忍了下來。
此時門口太監稟報:“啟稟掌印大人,錦衣衛南習大人求見。”
“不見!”楊展沒好氣的脫口而出。
門口太監一愣,推門而入:“大膽!誰在掌印房裏?”
隻見屋內一美人發髻鬆鬆垮垮,衣衫有些淩亂,半倚在條案旁輕喘。
而掌印站在一旁,二人距離很近。
小太監腿下一軟,趕忙退出去關上門:“奴才該死,自去領罰。”
……
……
楊展按了按眉心,他真是受夠了!
收拾好儀容,去案幾後寫起了卷宗,沈覓清則坐下喝茶。
一時間屋內進入無聲……
沈覓清盯著手裏的青玉印蘭花紋茶杯出神
這放現代老鼻子錢了吧?隻她不知便是此刻也老鼻子錢了。
不知過多久……
門口太監再次輕輕摳門,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大人,皇上派全公公來拿批印。”
小太監內心幾近崩潰,就不能換個時間來!
楊展隨手從案幾左上角的一摞書折中,抽出一份,提筆書寫……
沈覓清瞻了一眼,白皙的玉手拿取毛筆蘸墨,筆畫堅渾,體勢奇穩,剛毅瀟灑,筆觸果敢。
原來看人寫字也是一種享受。
楊展將批好的紅印折上遞給她,衝門外揚了揚下巴。
沈覓清明白過來,揚聲道:“請進”
沈覓清將印折交給全公公。
全公公卻怪異的掃了一眼紫檀鑲理石靠背椅中坐著的女子,掌印則像伺候她一般立於一旁。
這回沈覓清倒是先反應過來:“大膽!那兒也是你能坐的,一邊兒待著去。”
楊展被吼的閉了閉眼,起身往後撤了兩步,乖覺的很。
全公公小心陪笑著寒暄兩句便退了出去。
二人鬆了口氣,這一天下來都形影不離,誰也不敢離開誰。
直到宮人進來掌燈,弄得二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此刻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沈覓清看著案條上的九彩琉璃宮燈將少女的臉照的更加柔和。
真是賞心悅目,她心裏甚是滿意,和她現代的那種好看完全不同,現代的她美則美矣,卻明豔的有些張揚,看久了反而覺得也就那樣,而現在這具身體,美的內斂,美的不可方物,總結就是耐看!
隨即她又輕輕歎了口氣,今日發生的一切根本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和拒絕的餘地,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片刻後,她看了看手裏的茶杯,呃……茶喝多了。
話說去廁所這事兒還是蠻尷尬的。
沈覓清最終實在忍不住,開口道:“我想如廁。”
楊展:“憋著。”
沈覓清氣悶,莫名其妙!
“好啊,一會兒拉褲子裏。”
這簡直無了個大語!好好的犯什麼混?
楊展視線終於從卷宗移向她,良久後,:“旁邊左拐”
沈覓清這才翻了個白眼進去,看著裏麵的馬桶,真的是馬桶!還是雕刻畫描了金邊兒的瓷質馬桶,像青花瓷一樣的花紋。
古代便如此先進了嗎?
沈覓清的記憶裏也沒有如此豪華的,真奢侈啊!
或許是原主窮的沒見識過……
沈覓清像個鄉巴佬一樣探索了半天,這才開始解衣袋。
太監……是蹲著尿還是站著?
雖然好奇,可縱使她來自二十一世紀,那也沒那麼好意思看人家那裏。
要不兩種都試試?
???
!!!
沈覓清倒吸一口涼氣,心髒砰砰砰地開始劇烈跳動!
她發現了什麼?
東廠掌印肯定是太監才對不是嗎?東廠必須是宦官,這是鐵律!
可楊展他……
假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