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也是被晚紅樓這些人的圖謀跟已經布下的局驚住了,接下來也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見臨江侯楊元溥初次接觸射箭便能很勤勉的練習,他也就借這個機會,努力的提升箭術。
馮翊、孔熙重百無聊賴,不能隨便離開,便坐在樹蔭下打發了一下午的時間,韓謙一直到黑,才從臨江侯府出來,帶著趙闊、範大黑返回城南宅中。
韓道勳今日提前從官署回來,在房間裏準備好酒菜,就等著韓謙從臨江侯府回來。
韓道勳將侍候的老仆、家兵都遣出去,單將韓謙留在房裏一起用餐,問道:
“今殿下出宮就府,你在臨江侯府待了一,感覺如何?”
“……殿下臨到午時才從宮裏出來,似乎對出宮之事頗為畏懼,身邊也沒有能得信任的人,一整話都很少。用過膳後,大家都到後園子裏射箭,殿下練習射箭,甚是勤勉,似有很多的怨氣要發泄出去。陳德、李衝皆擅箭術,馮翊、孔熙重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大家在後園子裏一直待到擦黑,才各自告辭離開。”韓謙將今日臨江侯府所發生的事情,給他父親韓道勳知道。
當然,韓謙沒有將跟晚紅樓相關的一些細節出來,但除了這個之外,其他都得很詳細,特別是楊元溥不自覺間對李衝流露出的親近之意,韓謙也沒有隱瞞。
楊元溥還是太年輕了,不知掩飾,他相信以郭榮的能耐跟眼力,不需要多久就能看到這點,他不需要刻意隱瞞。
這令韓道勳都頗為意外,沒想到韓謙這才到臨江侯府跟三皇子楊元溥等人接觸一,竟然能看出如此之多的內容。
當然了,下間最希望不肖子能洗心革麵、浪子回頭的,莫過於其父親,對韓謙的轉變,韓道勳既意外又欣慰,卻沒有猜疑什麼,心思很快就轉到其他方麵去了。
“……”
見他父親韓道勳眉頭微蹙,似在思量著什麼,韓謙心思一動,問道,
“殿下畏懼身邊的女官及郭大人,這很正常,畢竟他們都是安寧宮派出來的人,但孩兒今日得知頂替周昆到殿下跟前陪讀的是信昌侯李普之子李衝,鑿實嚇了一跳。孩兒被推薦到殿下身邊,父親沒有辦法拒絕,但是誰會想著將李家的人卷進這場是非中去?再看殿下對李衝頗為親近,似乎知道李衝比孩兒及馮翊、範熙榮三人更應該能信任。”
韓謙直接問出來,其實是想知道,要是朝中大臣不知道晚紅樓跟李普以及世妃王夫人勾結的內幕,又怎麼看待李衝到三皇子身邊陪讀這件事。
他想看一看在真正的內幕跟陰謀沒有揭穿之前,又會有什麼比較顯而易見的信息在楚國的王公大臣們中間傳遞;通常來,這應該是李普、世妃王夫人以及晚紅樓的幕後之主故意給泄漏外界看的信息。
“你能這麼看問題,倒不枉我這兩個月將你關到山莊修心養性……”韓道勳頗為欣慰的道。
“……”韓謙盯著他父親韓道勳,他精心編這段話,可不是為了討這句誇讚。
“李衝得以到三皇子身邊陪讀,聽是周泰之子摔下馬後,安寧宮給三皇子身邊選的人就缺了一名陪讀——宮中傳出的信息,原本是少一人就少一人,但前信昌侯被到宮中問事,世妃當時也正場,問起信昌侯有個兒子還沒有正式授官職,就讓信昌侯之子補了這個缺。要是如你所,事情就沒有傳言所的那麼湊巧啊,或許是浙東郡王是有什麼想法吧?”
韓道勳想著將話透要更好一些,
“浙東郡王與壽州節度使徐明珍曆來不合,又擔心徐明珍乃是外戚,太子登基後尾大不掉,曾私下建言皇上削徐兵權,但不知道怎的,風聲還是泄漏出去,又傳言浙東郡王此舉是想勸廢太子,以致太子素來不怎麼待見浙東郡王。而佑六年梁軍犯邊,浙東郡王奉旨率部鎮守信王,從側翼迫使梁王撤軍,之後被調回京中,所部由信王殿下接管,又有人傳言這事是支持信王的大臣在背後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