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浙東郡王李遇同父異母的兄弟,信昌侯李普?
韓謙對金陵城裏的王公大臣、名門豪族再不熟悉,對在楚國能與徐明珍等人並列六大名將之列、曾率兵攻陷兩浙,將越地十四州並入楚國的浙東郡王李遇,以及其弟信昌侯李普,也是知之一二的。
韓謙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信昌侯李普之子,會是晚紅樓費盡心機,要送到三皇子楊元溥身邊的人。
難道信昌侯李普跟晚紅樓有勾結,又或者信昌侯李普就是晚紅樓幕後的神秘主人?
信昌侯李普所在的李氏,原本是洪州大族,追隨佑帝開創楚國基業,有多人在朝中出將拜相,其中以李遇、李普兄弟最為知名。
特別是李遇,與徐明珍作為楚國開朝六大名將之一,在攻陷兩浙後一度擔任越州節度使,掌握浙東的軍政大權,李氏在浙東儼然又成割據一方的強藩。
佑六年,梁太祖親率數十萬兵馬犯壽州,佑帝調李遇、李普兄弟率部進駐楚州,威脅梁軍側翼。
待梁軍撤圍而去,佑帝就調李遇到朝中擔任樞密副使、兵部尚書,不想再放李遇回浙東,實際上是有防範李遇專擅地方的用意在。
李遇也是知情識趣,接到帝旨,就將兵權交給當時的副帥、同時也是擔任楚州防禦使的信王接掌,他率兄弟李普、大將張蟓等人抵達金陵赴任。
佑七年,李遇又以傷病纏身為由,辭去兵部尚書、樞密副使等職,請求回鄉養病。
佑帝冊封李遇為浙東郡王,許其回到家鄉洪州養病,留信昌侯李普出任兵部侍郎。
韓謙不覺得李遇有什麼問題,要是李遇跟晚紅樓有勾結,當年就不會如此輕易就將兵權交出來了。
有問題的是李普!
由於朝中軍權受樞密院、南衙、北衙軍司掌控,兵部早就被邊緣化了,李普出任兵部侍郎,更多是位高權微的虛銜。
對曾經與其兄一起執掌數萬兵權、割據地方的李普而言,心存怨意,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晚紅樓謀劃極深,有信昌侯李普這樣的人參與進來,才是正常。
“我不管你是怎麼騙得夫人的信任,竟然也被安排到楊元溥這廢物身邊來的,但是你要記住一點,在臨江侯府,沒有我的吩咐,你要敢有什麼輕舉妄動、壞我大事,心我要你的性命!”
馮翊、孔熙榮因事到其他院子裏去,李衝這時候湊到韓謙身邊話,看他嘴角露出一彎淺笑,別人還以為他是拉近跟韓謙的關係,看不到他眼裏所藏的騰騰殺氣。
“你連夫人為何將我安排在三皇子身邊都不知道,就敢這樣的話,未必太大膽了吧?”韓謙轉過身,盯著李衝虛張聲勢的眼睛,笑著問道。
李衝不威脅還好,出口威脅,頓時叫他看底李衝的底細。
李衝應該對其父李普與晚紅樓背後的真正機密不會知道多少,要不然的話,他作為一枚棋子突然出現在棋局之中,晚紅樓不會不跟李衝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這同時也進一步明,信昌侯李普並非晚紅樓的真正主人,要麼是同謀,要麼也隻是晚紅樓手裏所掌握的一枚棋子。
韓謙這麼想也很正常,要是信昌侯李普就是晚紅樓幕後的主人,而非晚紅樓所掌握、利用的一枚棋子,李普沒有必要對自己的兒子隱瞞太多。
既然在這局棋裏,李衝並不比自己更重要,韓謙又豈會將他當回事?
李衝微微一怔,眼眸閃過一絲怒色,他不知道夫人為何要將不學無術的韓謙也安排到三皇子身邊來,更沒有想到廢物似的韓謙竟然敢反抗他?
“要我配合你成事也行,我也不想跟你爭什麼,但你首先要將你的計劃給我知道,要不然,我怎麼知道自己不會礙到你的計劃?”韓謙繼續道。
佑帝有三子,太子楊元渥、信王楊元演都已經成年,也都生養子嗣,無論晚紅樓幕後的神秘主人想要推翻楚國,亦或是竊取楚國的權柄,直接綁架臨江侯楊元溥或刺殺楊元溥都是不行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太子楊元渥、信王楊元演都發生意外,而最終得以登基的楊元溥,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又或者,退一萬步,楊元溥要是能趕在佑帝駕崩之前,就藩地方,最終也落在他們的控製之中,也不能算是一個壞的選擇!
隨楊元溥就藩地方,對韓謙來,也不是一個壞的選擇。
隻是韓謙完全不清楚晚紅樓幕後的具體計劃,也清楚他們這麼做的成功機會能有機會。
“……”麵對韓謙看似合理、循循善誘的問題,李衝眉頭卻是一挑,不屑與韓謙這樣的廢物謀事。
韓謙恨得牙癢癢的,心想以後定要找機會,收拾這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