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緩上行，中間有人進出，格外忙碌的感覺。
歸歆沒打算與他交流，一直垂眸不語。
賀子儀卻看著她，落落大方地開口，“上次跟您提過的，監控設備配套合作的事情，可否找個時間談談。”
他打著公務的旗幟，歸歆隻能抬起頭，“看您方便吧。”
賀子儀點頭，“今天可以嗎？一個小時後我去您那邊談。”
歸歆微笑，“好啊。”
恰好電梯停在了十七樓，賀子儀很客氣，“那一會兒見。”
“好，一會兒見。”
電梯門閉上，歸歆微微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
很準時，說好的一個小時，賀子儀出現在歸歆的麵前。
安然地坐下，他態度自然，“您換了保鏢？”
歸歆一邊讓周辛泡兩杯咖啡進來，一邊笑著回答，“吳丙辭職了。”
賀子儀像是詫異，“為什麼？”
歸歆一愣，探究的眼神看他，“鐵打的公司流水的兵，員工辭職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有得到答案，賀子儀有些失望，垂下眸，他慢吞吞地說，“上個月我過來這邊，還偶遇過她，沒想到再沒機會見麵了。”
歸歆若有所思，“聽說您與相戀多年的未婚妻結婚了，恭喜啊。”
賀子儀淡淡地笑，“您客氣了，謝謝。”
話語說到這裏，周辛送來了咖啡。各自都懷了心事，一人一杯，慢慢地抿一口。
後麵就進入正題。
賀子儀是正兒八經來談生意，資料準備得充分，幾句話下來，歸歆的神情嚴肅起來。
“賀總，您這塊是肥肉，不需要招投標嗎？”
賀子儀搖頭，“意中達做過不少項目，我打聽過，你們的報價不低，但是售後服務做得很好，在行業內有很好的口碑。與你們相比，我們之前的配套商的表現相當一般。”
賀子儀很精明，停頓片刻，他認真看她，“如果你們的報價肯在原有的基礎上，下調五個百分點，我會把賀佳下一個項目交給你們做。”
歸歆倒抽一口冷氣，“現在價格都很透明的，哪有可能下調五個百分點。”
賀子儀笑笑，“你們先核算一下，接受這個報價的話，就與我聯係。”
歸歆腦子已經在轉，思忖片刻，她點頭，“好，我核算一下。”
賀子儀笑了，手機遞過去，上麵有他的微信二維碼，“加一下吧。”
“好。”
加微信的過程中，賀子儀又像是無意，“吳丙是重慶人，她辭職回老家了嗎？”
歸歆不假思索地答，“男朋友想結婚，她就回去了。”
賀子儀怔住，“她有男朋友？”
“對啊，男朋友是部隊的，體形健碩，五官也好看，有一股積極向上的英武之氣，與她非常般配。”
歸歆滿嘴跑著馬，上下打量他，聲音裏微微帶了些嫌棄，“吳丙練功夫的，一般的男的太弱，她看不上。”
賀子儀的表情很複雜，安靜了幾秒，他彬彬有禮地站起身，“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歸歆笑容爽朗，“我送您。”
*
七點多，謝盡安還算準時地過來接她。
四點多接嘉禧的時候，歸歆投喂了蛋糕，這會兒消化得差不多，正好跟著爸爸媽媽吃西餐。
菲力牛排切成小塊，他吃得很是歡快。
另一頭，歸歆一邊吃，一邊把把自己和賀子儀的對話，與謝盡安講了一遍。
“你覺得他對吳丙有企圖？”
“八九不離十。”
大庭廣眾之下，歸歆的吃相也是優雅，細嚼慢咽，話語說得卻是狠，“他一個有婦之夫，新婚燕爾，又來覬覦咱們吳丙？我哪會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