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春循著腦海中的記憶,來到大理寺所在的府衙。
她駐足在府衙的紅磚牆前,抬眼見到貼在上麵的通告。
通告上赫然寫著泰澤六十五年,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在仙靈界一日,凡界就是一年。
嬰封若在的話,那應該是年已古稀了。
想到此,五色春不禁內心悵然,美目暗淡,是自己將師兄疏忽了!
這時,從府衙內走出一位蓄著長長銀須的老者,來到五色春的麵前,熱心地說道:“姑娘!你來大理寺,是否是有案情要上報?”
五色春聽到老者的詢問後,收回神思,微微一笑:“不是,我不是來報案的!我是來尋人的!大爺,請問你知曉嬰封嗎?以前,他曾是這裏的大理寺卿。”
“嬰封?”老者微微怔住,長長的銀須隨著下巴的顫抖而飄揚。
他激動地說道:“姑娘,你是嬰封的什麼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可是記不起來了!”
五色春見老者似乎認識嬰封的樣子,便坦誠地說道:“嬰封是我的師兄!他,他常喊我春兒!”
“你就是春兒!”老者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他伸出幹枯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抹了一把眼淚,啞聲說道:
“頭,頭在四十五年前就失蹤了!他一直惦念著你,日思夜想,都快瘋魔了!他找遍了京城的所有角落,一直沒有找到你。後來,他就住在你的庭院裏,他說你終有一天會回到這個庭院的!”
老者痛哭流涕,似喜極而泣,又似悲傷欲絕,繼續說道:“後來,我經常去庭院裏看望他。直至有一日,頭忽然不見了!當時,我以為有可能是你回來了,他跟你走了。可是,四十五年過去了,頭一點音信也不捎回來,我就覺得頭可能遇到事了!”
他淚眼朦朧地看向五色春:“現在,你回來了,可是頭他沒了!你能不能去找找他,是死是活,總要給個話!我們頭太可憐了!”
五色春聽了老者的訴說後,煙眉緊鎖,難道嬰封真的是被魔君帶走了?
可魔君為何要獨獨帶走他?
“師兄他失蹤前,有沒有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人?”
老者回憶道:“奇怪的人?頭,他救過一個路邊的姑娘,那姑娘明明傷得很重,卻不願意接受大夫的治療,這個算奇怪的人嗎?”
“姑娘?她還有什麼特征?你後來見過她嗎?”五色春追問道。
“特征?好像沒有!不過我當時想抱她下馬車,卻是抱不動,而頭卻能輕而易舉地抱起她!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老者斷斷續續地說道:“再後來,頭他發現你不見了,就一直在尋找你。”
五色春看了眼老者,百味雜陳,但眼神堅定,似乎是在向他保證,她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放心,這次換我來找他,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
“好!好!我等著頭回來!”
老者感激地看著五色春,內心不禁百感交集:頭!五十年了!你總算是沒有白等!可惜你沒看到,你等的春兒回來了,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