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日後，屬下都會站在主子這邊
謝禛看著雲棠，想要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責怪，可是他看到的隻有深深的疲憊與虛弱。
他此時多麼希望雲棠能站起來大罵他一頓，哪怕是動手也好過現在這樣的神情。
像是沒有任何期待，心如死灰。
他唇未動，看著雲棠這副模樣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棠盯著他許久，眼眶發酸，卻未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動容，於是終於轉過頭。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謝禛拳頭緊握，疲憊的目光更加黯然。
本有千萬句話，此時到嘴邊隻剩下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他看著青妍，示意她照顧好雲棠，終於離開房間。
而轉過身子的雲棠，在感受到謝禛的腳步愈發離開之後，眼淚終於滑下來。
她手放在腹部，那柄長劍刺過來的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自己與這孩子如此緊密的關聯。
那種對生命的渴望，對親近之人伸出長劍的悲傷，還有對死亡的恐懼，那一刻，兩個生命共聯。
好在，孩子還在。
好在，她也還活著。
青妍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娘娘，您現在的身體不能憂鬱過度啊，要是不開心，發泄出來也是好的。”
“青妍。”
雲棠忽然叫道，聲音竟多了些許滄桑。
“你說在這險象叢生的京城，我這條命還能保住多久？”
現在就連她最相信的少年郎都對她下手，在她的眼前明目張膽的殺雲家人。
她還有誰能夠相信呢。
青妍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主子會保護娘娘的，但是卻忘記，娘娘眼前的一切全都是主子帶來的。
有時候就她甚至想不懂主子對娘娘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明明是愛著的，但是為何還要如此折磨。
雲丞相的事情再如何，也沒有娘娘的參與啊。
青妍心疼的看著雲棠，“娘娘不必憂心，青妍和應春會一直陪在娘娘身邊。”
雲棠目光緩緩轉動，落在青妍身上的瞬間，淚珠滑落。
“可是青妍，你的心，始終是偏向他的，不是嗎？”
即便兩個人都是青妍的救命恩人，但是青妍卻始終隻對謝禛一個人忠心不二。
她對雲棠心中也有感恩，但是仍舊缺少了一些東西，她稱之為愛。
青妍怕是從險境逃脫出來的時候，便一眼瞧上了那正義又好看的少年。
日後跟在他身邊，又親眼見證了他家破人亡，改頭換麵，從意氣風發到現在心狠手辣。
她幾乎看了那個人所有的變化，如此美，如此強，如此慘，她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動心。
在這樣複雜的感情麵前，她對於雲棠的感恩便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了。
青妍瞬間低下頭，她不敢與雲棠對視，因為雲棠的目光像是看透了她的靈魂，讓她赤.裸的站在她麵前。
雲棠知曉自己猜對了，自嘲冷笑一聲，“罷了，或許我命該如此。你出去吧。”
青妍掖了掖雲棠的被角，她用帕子擦幹了雲棠的眼淚。
“主子不必擔心，日後，屬下都會站在主子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