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餓。”鍾禾苗抽噎著對林宜知道。
鍾禾苗不敢吃，不能吃，她不想再讓她娘生氣了。
“你吃點東西才能好得快。”
鍾禾苗眼淚掉下來，“我不餓，不吃。”
林宜知沒有逼鍾禾苗，隻是對她道：“那我們喝點水可以嗎？”
聽到可以不吃東西隻喝水，鍾禾苗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水不值什麼錢，喝了她娘應該不會罵她。
一杯水喝下去，鍾禾苗覺得自己的頭沒有剛才那麼疼了，但是她的肚子還是餓，隻是她不說，被子裏的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肚子，不願讓它再發出惱人的聲音。
兩個小時過得很快，此時天已經黑了，王惠和鍾嬸子都沒有走，而齊巍山又帶著小雷霆過來接林宜知。
齊巍山看了一眼坐在衛生所外麵的三人，直覺這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沒有問，隻是和王惠兩人打了聲招呼，這才來到衛生所裏麵。
不管是衛生所裏麵還是衛生所外麵，氣氛都不是很好。
“忙完了嗎？”
齊巍山說完，便看著林宜知對自己比了一個“噓”的姿勢。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好似睡著的小女孩，又想到外麵看見的李棗花，想來床上應該是她那兩個女兒的其中一個。
林宜知起身的時候齊巍山走過去扶了她一把，小雷霆有樣學樣，雖然瘦瘦小小一隻，但也站在林宜知另一側做出想要攙扶她的動作。
林宜知笑著摸了摸小雷霆的腦袋對著齊巍山指了指門口，三人走出來後，於秀雲站在一旁輕輕地將衛生所的門關上。
王惠和鍾嬸子勸了李棗花很久，現在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但是依舊坐在石頭上沒有說話。
林宜知她們不可能會一直陪著她在這裏耗下去，她對小孩子比較有耐心，但是對大人就沒了。
“李同誌，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想報警的話……”
李棗花抬頭紅腫著眼看向林宜知打斷道：“不報警。”
坐在李棗花身邊的王惠和鍾嬸子同時對林宜知搖頭。
該勸的都勸了，但是李棗花不想把事情鬧大。
“人已經問出來了，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和你丈夫商量一下。”
李棗花眼中又有眼淚湧出，她看著林宜知隆起的肚子，一邊搖頭一邊又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他工作已經很累了，我不想讓他再操心家裏，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顧好家裏，沒看好孩子，都是我的錯。”
林宜知看著低頭捂臉再次大哭的李棗花，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
“然後呢？”
林宜知看著李棗花，聲音冷漠了許多，“你要裝作不知道嗎？”
李棗花一直趴在膝蓋上哭，像是聽不到林宜知的話。
王惠和鍾嬸子看著李棗花這反應，再次勸道：“這不單單是你閨女，還有你們屯子的其他姑娘。”
李棗花哽咽道：“我也恨，我簡直恨死了，可我們是外地來的怎麼和人家本地人鬥啊，要是鬧翻了臉說不定我們一家子都在屯子裏待不下去了，說到底都是禾苗這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