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問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那兩個大漢好像是相信了這件事情和林宜知無關,所以便挨個開口和林宜知說道:“我們是從屯子裏的老六那裏買的。”

“老六大名李家寶,他姐姐嫁到了你們家屬院,男人好像是個營長呢?”

林宜知將男人腐爛的傷口消毒,刀子也消毒。

消毒完畢準備下刀的時候,林宜知對手下男人的兄弟問道:“那他姐姐的名字你們知道嗎?”

話落手中的刀也落了下去,刀刮掉腐肉,病床上的男人繃直痛哼。

他死死地咬住嘴裏的紙,覺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任由林宜知處置。

那倆大漢看著林宜知手起刀落那利索的模樣,咽了下口水道:“老六嫁到家屬院的姐姐好像是叫李,李……”

“李曉慧!”三人裏那個弟弟想起來喊道。

做大哥的也立刻點頭,“對,就是她,聽說她做的還是後媽呢!”

“說起來她也慘,硬生生被自己娘家留到二十多才結婚,結果嫁的還是個二婚。”

“那也不錯了,彩禮給了三百塊錢呢,要不是二婚,能拿到三百塊錢給老六蓋房子娶媳婦兒嗎!”

“確實,這老六真是享了他那幾個姐姐的福氣了,要不然日子不會過得這麼舒服。”

林宜知在這兩個大漢你一言我一語當中弄明白了李曉慧和她娘家的事情。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在外麵借著自己名號去賣假膏藥的人竟然是和自己來往很少的左鄰。

不止林宜知一聽李曉慧的名字就知道了是誰,就是今天碰巧過來巡邏的人也知道,甚至他們當中還有和薛亮關係不錯的。

“你們是哪個屯兒?”

“李家屯。”

“不是紅樹林大隊。”

“不是,我們是李家屯大隊,我們那兒可比你們這裏大多了,距離縣城也近。”

“那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膏藥?”

林宜知一直以為她的膏藥隻在家屬院和紅樹林大隊流通。

“紅樹林大隊靠山屯的孫家大兒媳婦是我們李家屯的,她拿著自己公公的膏藥回家給她爹用,說特別神,這才傳了過來。”

他弟弟也點頭道:“我們屯兒和紅樹林大隊通婚的不少呢!”

林宜知聽著兄弟兩個說紅樹林大隊和他們屯兒的淵源,又問道:“那這個膏藥在你們大隊賣了多久了?”

兩人想了想道:“好像是大雪前一周開始賣的,兩毛一片,賣得特別好。”

他大哥道:“要不是我們家老二實在扛不住了,誰願意大雪封山往你們這犄角旮旯裏來啊!”

“可不是,這幸虧是我們認路,要不然半路摔到溝裏,下一場雪直接埋了。”

幾人聊得過於投入,以至於正在林宜知刀下經曆割肉之痛的男人沒有幾個人在意。

天聊得差不多,林宜知將男人的傷口也處理好了。

她包好傷口之後對男人的兩個兄弟道:“你們來得還算及時,要是再晚三四天過來,他這條腿都不用要了。”

再嚴重點,可能小命都不保。

林宜知說完,嚇得病床上的男人瞬間覺得腿上的痛感都少了很多。

“那現在呢醫生?”

“在衛生所住幾天,要是三天後沒有發燒感染,傷口恢複得也還可以,你們就可以帶他回家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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