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不二倒地的那一刻,他已經麵朝地麵,無法看到那個矗立在門前的殺手此刻正高舉刀刃,垂直劈向他的頭頂。
時間仿佛在這一刹那陷入了凝滯,冰涼的雨水無情地鞭打著他的背脊,濕透衣物,刺骨寒意直逼心扉。
四周的聲音消失無蹤,唯有雨聲在耳畔細語,而他的意識,卻陷入了一場迷離的幻夢。
他的意識仿佛再次被卷入了昨夜所經曆的幻夢中。這光芒之中,兩個朦朧的人影遙遙對立,圍繞著一個伏地的光影,那光影的形態竟與遊不二驚人地相似。
這兩人仿佛自虛空中走來,麵容被金光遮蔽,但遊不二能清楚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的殺意與冰冷。
隨後,遊不二的意識觀察到其中一個光影揮刀劈向地上光影的後腦勺。
幾乎是下意識地,那個趴在地上的光影向左翻滾,迅速抓起身旁類似雨傘的光影,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這一連串動作在遊不二的識海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上演著。
現實中,他的意識猛然清晰,隻覺腦後暴雨如注,同時一股深入骨髓的殺意襲來。
他毫不猶豫地效仿那光影,向左翻滾,餘光瞥見進門時遺落的雨傘。他迅速將其抓起,插在地上,為自己築起一道脆弱的屏障。
門前殺手一刀落空,刀鋒隨之轉而橫劈過來。雨傘隻略微抵擋片刻便應聲而斷。令人驚訝的是,斷杆中竟炸出一縷藍色的煙塵。
遊不二沒有多想便用力把這些粉塵吹向殺手,同時拋下斷傘,衝向前方,撿起了臥室中殺手擲出的兵器,退到牆角與兩名殺手形成三角對峙之勢。
在雨傘被斬斷的瞬間,監城司陰影中的馬兆先眼中精光一閃,輕聲嗬道:“上鉤了!”隨即與等候在大堂的許監察一同衝入雨幕。
遊不二背靠濕透的牆壁,喘息之機稍縱即逝。持刀殺手一手揉眼一手持刀緩緩後退與另一名殺手並肩而立,打算待視力恢複後聯手出擊。
遊不二喘著粗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後才發現手中所握竟是一柄沉重異常的鐵槍。
回想起之前的飛擲一擊雖未穿透三魚服卻震得他五髒六腑翻江倒海,難受至極。
遊不二剛緩過幾口氣,持刀殺手似乎感覺視力短期內無法恢複,便閉目與赤手殺手擺出進攻姿態。
失去視力的持刀殺手竟先衝上前,手中之刀準確無誤地劈向牆角的遊不二。
遊不二連忙舉槍抵擋,兩柄兵刃相交瞬間,他隻覺虎口劇痛雙臂發麻,險些無法握住兵器。
遊不二內心震驚不已,先前隻是簡單地插好雨傘後退,並未真正感受到對方的實力。然而這次硬碰硬地接下一擊,他才深刻體會到敵人那驚人的力量,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如同稚童持兵一般。
遊不不二沒有繼續持槍抵擋。因為腦海中的在那片光影中,持刀殺手用身軀阻擋住遊不二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