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姆大陸和複活節島(1 / 3)

離開都扣前,濤給我戴上了一個麵罩——它和我之前戴的不一樣。我能看到比之前更清晰明亮的色彩了。

“你覺得你的新沃基怎麼樣,米歇?受得了這光嗎?”

“嗯……它……不錯。這太美了,而且我感覺特別……”說著,我倒在了濤的腳邊。她用胳膊把我抱到了飛台上。

我從我的都扣中醒來,並為此大吃一驚。我感覺肩膀很疼,於是本能地摸了一下受傷的部位,摸完皺起了眉頭。

“真的很抱歉,米歇,但這是必需的。”濤露出有些自責的表情。

“我怎麼了?”

“可以說你是昏過去了,盡管這詞不太恰當;實際上你是在美麗中暈眩了。你的新沃基能讓我們星球上百分之五十的色彩振動通過,而先前的隻能通過百分之二十。”

“隻有百分之二十?太不可思議了!我看見的這一切美麗的色彩:蝴蝶的、花卉的、樹木的、海洋的……難怪我會暈過去。記得在一次從法國到新喀裏多尼亞的旅行中,我們參觀了一個叫塔希提的島。我和親友們租了一輛車周遊全島。島民們都很快樂,而且把島建設成了一幅十分迷人的畫卷:湖畔的草屋處在紅色、黃色、橙色和紫色的簕杜鵑、木槿等各色花卉中,四周是整潔的草坪和椰子樹的陰涼。

“這些場景的背景是蔚藍的大海,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在島上參觀,而且我還在日記裏形容自己享受了整整一天的視覺盛宴。當時我的確是沉醉於身邊的美景了,不過現在,我得說那景色根本沒法和你們星球上的美麗相比。”

濤饒有興致地聽完了我的話,一直微笑著。她將手放在我的額前並說道:“現在休息吧,米歇,等會兒你感覺好些了再跟我到別的地方去。”

我立刻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十分安詳,連夢都沒做。我想自己大概睡了二十四個小時。再醒來時,我感覺自己精神飽滿,煥然一新。

濤在那兒,拉濤利和畢阿斯特拉也來了。她倆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身高,於是我立刻問起了這件事。

“這樣的變形不需要多少時間,米歇,”畢阿斯特拉解釋道,“但這並不重要。今天,我們要帶你參觀一下我們國家的一些事物,還要給你介紹一些非常有趣的人。”

拉濤利靠過來用指尖碰了碰我的肩膀——就是濤捏過的地方,疼痛感立刻就消失了,而且一陣幸福的振動傳遍了全身。她笑著將新麵罩遞給了我。

到了外麵,我發現自己仍需眯著眼睛阻擋光線。濤用手示意我爬上拉梯沃科(這是我們飛台的名字),其他人都選擇單獨飛行。她們在飛台附近飛來飛去,就像在玩一場遊戲——她們的確是在玩。在這顆星球上,居民們看起來都處在恒久的快樂中;唯一我覺得嚴肅的——實際上甚至是有些嚴厲的,是那七位聖賢長老(濤拉),盡管他們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仁慈的氣息。

我們在離水麵數米的高度快速飛行著。盡管周圍事物不斷勾起我的好奇,我還是得經常閉上雙眼使它們從明亮中“恢複”。

盡管如此,我似乎要適應它了……我好奇的是:如果濤給了我一個能讓百分之七十或更強光線穿過的麵罩,我能受得了嗎?

很快,我們就到了大陸的邊緣。海浪拍擊著綠色、黑色、橙色和金色的礁石,浪花折射出的虹暈在中午垂直照射的陽光下營造出了令人十分難忘的可愛效果——那道彩色的光帶要比地球上的彩虹晶瑩一百倍。我們上升到大約二百米的高度並在大陸上空繼續飛行。

濤帶我們飛到了一片平原的上方,在那裏,我看見了各式各樣的動物——有長得像小鴕鳥的兩條腿的動物;還有一些四條腿的動物,它們長得像猛獁,但個頭是地球上的兩倍。我還看見了奶牛和河馬在並肩吃草,那奶牛和我們地球上的太像了,我不禁指著一群同濤說起它們來,就像一個在逛動物園的興高采烈的孩子。她開心地笑了。

“我們這裏為什麼不能有奶牛啊,米歇?看那兒,你可以看見驢;還有那邊的,長頸鹿——雖然它們多少要比地球上的高;看啊,這群馬兒一同奔跑的樣子是多麼的可愛。”

我激動不已,可在這場經曆中我不總是這樣激動嗎?——隻不過激動程度的輕重不同罷了。真正讓我說不出話來的是——這反應讓我的朋友們感到有趣——我看見那些馬長著非常漂亮的女子的頭:有些的頭發是金色的,還有些是紅褐色或棕色的,甚至還有些是藍色的。在奔跑時,它們經常飛到數十米的空中。啊,是的!它們的確有翅膀,而且每次在用完後都收攏於體側,感覺有些像在船隻前後飛翔的飛魚。它們抬頭看著我們,在試著和拉提沃科一比快慢。

濤降低了速度和高度,使我們靠近到離它們幾米的距離。讓我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這些馬女在用一種可以聽出來是人聲的聲音衝我們喊叫,我的三個同伴用相同的語言回應著。這無疑是一場愉快的對話,但我們並沒有在低空停留太久,因為有些馬女飛得很高,幾乎就要碰到飛台,這樣可能會傷到它們。

平原的一些地方有小丘凸起,大小全都一樣。我問起了它們,畢阿斯特拉解釋說這些山丘在幾百萬年前曾是火山。我們下方植被的繁茂程度一點也比不上我剛到海奧華時“體驗”過的那個森林。相反,這兒的樹是一小片一小片地聚在一起,高度沒有超過二十五米的。當我們經過時,上百隻白色的大鳥騰空而起,然後在一個“安全”距離外降落。一條寬闊的河流向天邊,慵懶地蜿蜒向前,將平原分成幾塊。

我可以看見一些小都扣聚集在河的彎曲處。濤在河麵上駕駛著拉梯沃科,並在我們靠近這些建築時把高度降到了水麵。我們在一個位於兩個都扣間的小廣場上著陸,隨後立刻被居民們圍了起來。她們並沒有推搡或擁擠著靠近我們,而是停下手頭的事情後靜靜地走了過來。她們圍成了一個圓圈,裏麵的地方寬裕到足以讓所有人都有平等的機會和一個外星人麵對麵。

我又一次被震撼了,因為除了五六個人顯得老一些,其他所有人看起來又都是同樣的年紀。年長在這裏並不低人一等,而是增添了一種令人驚歎的高貴。

之前我一直困惑於這個星球上沒有兒童的身影,然而在這片居住區靠過來的人中,我看到了六七個孩子。她們很討人喜歡,而且看上去十分穩重(就孩童而言)。濤說她們應該是八九歲。

自從來到海奧華,我還沒有過能看見這麼一大群海奧華人的機會。環顧四周我可以感受到她們的那種平靜和矜持;以及我之前愈發期待看到的,她們臉上的那種非同尋常的美麗。她們長得非常相似,就像都是兄弟姐妹一樣;可是,難道我們在遇到一群黑種人或亞洲人時的第一印象不也是這樣嗎?實際上,和我們在地球上的人種內部一樣,這些人之間也同樣存在著麵部特征上的差異。

她們的身高在兩米八到三米之間,身材是那麼的勻稱,看著就是一種享受——既不太強健也不太弱小,也沒有任何殘疾。她們的臀部較男性要大一些,不過我後來才知道她們中的一些人曾生過小孩。

所有人都有一頭秀發——大多數是金黃色的,還有一些是鉑金或銅黃色的,偶爾還有明亮的板栗色。還有一些人像濤和畢阿斯特拉一樣,上唇長著細微的絨毛。不過除此之外,這些人完全沒有任何體毛(這當然不是我當時觀察到的,而是後來偶然有一次機會,我從很近的距離看一群在日光浴的人時發現的)。她們的膚色使我想起了善於防曬的阿拉伯婦女——當然了,它可不是那種典型金發美女的蒼白皮膚,她們可沒有如此明亮的雙眸。的確,我周圍這些淡紫和藍色的眼睛都太過明亮,如果當時我是在地球上,我可能會懷疑她們是不是失明了。

她們的長腿和臀部使我想起了我們的女子長跑運動員。她們的乳房美麗而勻稱。說到這個,讀者就可以理解當我第一眼看見濤時誤把她當成女巨人的原因了。我覺得地球上的女人極可能會非常羨慕這些人的乳房,而男人則會為之而高興……

我已經敘述過濤麵部的美麗了,這群人中的有些人也有著類似的“經典”特征;而對於另一些人,我想用“迷人”或“可愛”來形容她們。盡管每張臉的形狀和特征都稍有不同,但看起來都像出自同一位藝術家之手。

每張臉都有著其獨特的魅力,然而最為重要的是:在她們的神態、舉止和風度中,智慧的氣質尤為突出。

總的說來,這些把我們圍起來的人讓我無可挑剔。她們微笑著表示歡迎,露出一排完美的皓齒。這個軀體上的完美倒沒有使我吃驚,因為濤曾講過她們隨意更新肌體細胞的能力,所以,她們沒有任何理由讓這些高貴的身體衰老。

“我們打擾到她們的工作了嗎?”我向剛好在我身邊的畢阿斯特拉問道。

“不,算不上,”她回答說,“這座城裏的大多數人都在度假——這裏也是人們來禪坐冥想的一個場所。”

三位“長者”走了過來,濤讓我用法語向她們問好,而且聲音要大到足以讓每個人都能聽見。我想我是這麼說的:“我很高興來到你們中間並欣賞你們美妙的星球。你們都是幸運的人,而我,我也願意和你們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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