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會夢局(2 / 2)

百年難遇的優質人員,換句話說就是打工人。當她頂著馬賽克的臉冒著星星眼(就是她馬賽克的臉上有兩點相互對稱在發光)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夢該醒了,說這些顯然是想要我簽訂這個合同,拒絕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擔這個結果。

什麼狗屁的夢境修複師,還尋找時間36年,我才18。以前小時候也夢到這種情況過,當時好奇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稀裏糊塗就與別人簽訂什麼協議,導致夢的走向突變,最後被人壓著打,還差點醒不來。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未知的東西還是要帶著敬畏之心的。簽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幸運一點就是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明早太陽照常升起,但萬一真有什麼,那我再也醒不來了怎麼辦。經曆了一係列思想鬥爭後(在腦子裏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望著安靜凝視著我的女人,向她展示我的安慰式假笑,腦子又開啟了新一輪的頭腦風暴。照常理做夢會有破局也就是醒夢之法,就是找到這個夢世界的鑰匙,它沒有固定的形態,但你一眼望去就知道它就是你想要的鑰匙,它要麼就是在夢中出現的生物,我看著眼前身體除機械流的微光近乎透明的女人,顯然不像是有鑰匙的樣子。那就隻有一個選項,鑰匙存在於夢境邊界。

幾秒鍾後我開始向黑暗處逃竄,把冷漠的光粒甩在身後,奮力跑向更暗的地方。再跑快一點,再跑快一點,身邊的光線被黑暗吞噬,眼前隻有寂靜的黑暗,隻有腳下踩著的地麵還在不斷傳輸著真實的感覺。我要出去,我得醒來,整個空間隻有我不停奔跑的腳步聲和與我發瘋似狂跳的心髒同一頻率的喘息聲。

什麼夢會隻有一個不知從哪個地方來的機器AI剛碰見你就開始推銷你完全不熟悉的領域,還讓你考慮簽合同啊,肯定是陰謀、陷阱。同時第六感在提醒著我夢不對勁,我往黑暗的內裏跑去,不小心跌落在地上,我感到了疼痛,我愣了一下,一種不可能的瘋狂念想在我腦中瘋長,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痛。我還發現我的身體變得易脆,像是這個陌生的世界在排斥我這個外來者,剛剛掐過的地方開始流血,流出的血並不是紅色的,而是像那個女人和黑色幕布一樣有著的銀色機械流。最糟糕的是,我發現我不能用以前慣用的強製醒來的方法醒來了。無盡的黑暗放大了我的恐懼,情緒逐漸占據我的理智高塔,再這樣下去,我什麼都做不了,腦子一團漿糊。

“金女士,作為很有可能成為你未來助手的我勸告你,你在我們的地盤上,你腦子所想的,準確來說你的一切我們都知道,不要做無謂的掙紮。我們隻是希望您能謹慎考慮與我司合作的提議,我們無意傷害您。”不知從哪個地方飄過來的機械音開始有點急躁,說到後麵又開始變得冷靜。

我,我們?還有生物存在在這裏,肯定是她的同伴。那他們會在哪,這個全黑夢境隻有一個光源就是那個女人,其他的會在哪裏我不敢細想。現在他們在暗我在明,不能硬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望著她,開始探她的口風:“為什麼是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什麼都不會,況且這是你們給我考慮的方式嗎?你們的世界正在對我產生排異反應。”我向她指了指我正在流著與香脆脆身體組成一樣機械流鮮血的大腿。

“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說完,她逐漸靠近我,口中開始念著我聽不懂的句子。在機械音的加持下,流落在整個空間的機械流開始往“天”上同一個地方集中,很快像有人在黑色的畫板上塗抹顏色一樣,“天”亮了。

等我再度睜開眼,周圍的場景已更換成四周被淡白色籠罩的招待間,我的左手一側則是一扇門,門上花紋也是和香脆脆一貫相通的銀灰色風格,牆壁上掛著顯然與周邊環境不同風格的畫冊,是一朵豔麗的紅玫瑰,生命力旺盛像是整個空間都必須向它俯首稱臣。身體也有安穩實感,我毫無形象地陷在上好的皮革沙發裏,腿上的傷也被複原,我對著香脆脆那張馬賽克的臉,希望她能給我一個答案。

房間裏,流竄著古怪的機械音,

“您好,金玫瑰,歡迎來到T星會夢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