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漢書卷二十七(二)(2 / 3)

史記周單襄公與晉郤錡、郤犨、郤至、齊國佐語,告魯成公曰:“晉將有亂,三郤其當之乎!夫郤氏,晉之寵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戒懼矣。高位實疾顛,厚味實臘毒。今郤伯之語犯,叔迂,季伐。犯則陵人,迂則誣人,伐則掩人。有是寵也,而益之以三怨,其誰能忍之!雖齊國子亦將與焉。立於淫亂之國,而好盡言以招人過,怨之本也。唯善人能受盡言,齊其有乎?”十七年,晉殺三郤。十八年,齊殺國佐。凡此屬,皆言不從之咎雲。

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名之曰仇;其弟以千畮之戰生,名之曰成師。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製誼,誼以出禮,禮以體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及仇嗣立,是為文侯。文侯卒,子昭侯立,封成師於曲沃,號桓叔。後晉人殺昭侯而納桓叔,不克。複立昭侯子孝侯,桓叔子嚴伯殺之。晉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嚴伯子武公複殺哀侯及其弟,滅之,而代有晉國。

宣公六年,鄭公子曼滿與王子伯廖語,欲為卿。伯廖告人曰:“無德而貪,其在《周易》‘豐’之‘離’,弗過之矣。”間一歲,鄭人殺之。

襄公二十九年,齊高子容與宋司徒見晉知伯,汝齊相禮。賓出,汝齊語知伯曰:“二子皆將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敝,專則人實敝之,將及矣。”九月,高子出奔燕。

襄公三十一年正月,魯穆叔會晉歸,告孟孝伯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諄諄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若趙孟死,為政者其韓子乎?吾子盍與季孫言之?可以樹善,君子也。”孝伯曰:“民生幾何,誰能毋偷!朝不及夕,將焉用樹!”穆叔告人曰:“孟孫將死矣!吾語諸趙孟之偷也,而又甚焉。”九月,孟孝伯卒。

昭公元年,周使劉定公勞晉趙孟,因曰:“子弁冕以臨諸侯,盍亦遠績禹功,而大庇民乎?”對曰:“老夫罪戾是懼,焉能恤遠?吾儕偷食,朝不謀夕,何其長也?”劉子歸,以語王曰:“諺所謂老將知而耄及之者,其趙孟之謂乎!為晉正卿以主諸侯,而儕於隸人,朝不謀夕,棄神人矣。神怒民釁,何以能久?趙孟不複年矣!”是歲,秦景公弟後子奔晉,趙孟問:“秦君何如?”對曰:“無道。”趙孟曰:“亡乎?”對曰:“何為?一世無道,國未艾也。國於天地,有與立焉。不數世淫,弗能敝也。”趙孟曰:“夭乎?”對曰:“有焉。”趙孟曰:“其幾何?”對曰:“聞國無道而年穀和孰,天讚之也,鮮不五稔。”趙孟視蔭,曰:“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後子出而告人曰:“趙孟將死矣!主民玩歲而愒日,其與幾何?”冬,趙孟卒。昭五年,秦景公卒。

昭公元年,楚公子圍會盟,設服離衛。魯叔孫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伯州犁曰:“此行也,辭而假之寡君。”鄭行人子羽曰:“假不反矣。”伯州犁曰:“子姑憂子晢之欲背誕也。”子羽曰:“假而不反,子其無憂乎?”齊國子曰:“吾代二子閔矣。”陳公子招曰:“不憂何成?二子樂矣!”衛齊子曰:“苟或知之,雖憂不害。”退會,子羽告人曰:“齊、衛、陳大夫其不免乎!國子代人憂,子招樂憂,齊子雖憂弗害。夫弗及而憂,與可憂而樂,與憂而弗害,皆取憂之道也。《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三大夫兆憂矣,能無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謂矣。”

昭公十五年,晉籍談如周葬穆後。既除喪而燕,王曰:“諸侯皆有以填撫王室,晉獨無有,何也?”籍談對曰:“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於王室,故能薦彝器。晉居深山,戎翟之與鄰,拜戎不暇,其何以獻器?”王曰:“叔氏其忘諸乎!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其反亡分乎?昔而高祖司晉之典籍,以為大正,故曰籍氏。女,司典之後也,何故忘之?”籍談不能對。賓出,王曰:“籍父其無後乎!數典而忘其祖。”籍談歸,以語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所樂必卒焉。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於是乎以喪賓燕,又求彝器,樂憂甚矣。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王雖弗遂,燕樂已早。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經矣。言以考典,典以誌經。忘經而多言舉典,將安用之!”

哀公十六年,孔丘卒,公誄之曰:“旻天不吊,不憖遺一老,俾屏予一人。”子贛曰:“君其不歿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失誌為昏,失所為愆。生弗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予一人’,非名也。君兩失之。”二十七年,公孫於邾,遂死於越。

庶征之恒陽,劉向以為《春秋》大旱也。其夏旱雩祀,謂之大雩。不傷二穀,謂之不雨。京房《易傳》曰:“欲德不用茲謂張,厥災荒。荒,旱也,其旱陰雲不雨,變而赤,因而除。師出過時茲謂廣,其旱不生。上下皆蔽茲謂隔,其旱天赤三月,時有雹殺飛禽。上緣求妃茲謂僭,其旱三月大溫亡雲。居高台府,茲謂犯陰侵陽,其旱萬物根死,數有火災。庶位逾節茲謂僭,其旱澤物枯,為火所傷。”

釐公二十一年“夏,大旱”。董仲舒、劉向以為,齊桓既死,諸侯從楚,釐尤得楚心。楚來獻捷,釋宋之執。外倚強楚,炕陽失眾,又作南門,勞民興役。諸雩旱不雨,略皆同說。

宣公七年“秋,大旱”。是夏,宣與齊侯伐萊。

襄公五年“秋,大雩”。先是,宋魚石奔楚,楚伐宋,取彭城以封魚石。鄭畔於中國而附楚,襄與諸侯共圍彭城,城鄭虎牢以禦楚。是歲鄭伯使公子發來聘,使大夫會吳於善道。外結二國,內得鄭聘,有炕陽動眾之應。

八年“九月,大雩”。時作三軍,季氏盛。

二十八年“八月,大雩”。先是,比年晉使荀吳、齊使慶封來聘,是夏邾子來朝。襄有炕陽自大之應。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劉歆以為,昭公即位年十九矣,猶有童心,居喪不哀,炕陽失眾。

六年“九月,大雩”。先是,莒牟夷以二邑來奔,莒怒伐魯,叔弓帥師,距而敗之,昭得入晉。外和大國,內獲二邑,取勝鄰國,有炕陽動眾之應。

十六年“九月,大雩”。先是,昭公母夫人歸氏薨,昭不戚,又大搜於比蒲。晉叔向曰:“魯有大喪而不廢搜。國不恤喪,不忌君也;君亡戚容,不顧親也。殆其失國。”與三年同占。

二十四年“八月,大雩”。劉歆以為,《左氏傳》二十三年邾師城翼,還經魯地,魯襲取邾師,獲其三大夫。邾人訴於晉,晉人執我行人叔孫婼,是春乃歸之。

二十五年“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旱甚也。劉歆以為時後氏與季氏有隙。又季氏之族有淫妻為讒,使季平子與族人相惡,皆共譖平子。子家駒諫曰:“讒人以君徼幸,不可。”昭公遂伐季氏,為所敗,出奔齊。

定公(十)〔七〕年“九月,大雩”。先是,定公自將侵鄭,歸而城中城。二大夫帥師圍鄆。

嚴公三十一年“冬,不雨”。是歲,一年而三築台,奢侈不恤民。

釐公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先是者,嚴公夫人與公子慶父淫,而殺二君。國人攻之,夫人遜於邾,慶父奔莒。釐公即位,南敗邾,東敗莒,獲其大夫。有炕陽之應。

文公二年,“自十有二月不雨,至於秋七月”。文公即位,天子使叔服會葬,毛伯賜命。又會晉侯於戚。公子遂如齊納幣。又與諸侯盟。上得天子,外得諸侯,沛然自大。躋釐公主。大夫始顓事。

十年,“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先是,公子遂會四國而救鄭。楚使越椒來聘。秦人歸禭。有炕陽之應。

十三年,“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先是,曹伯、杞伯、滕子來朝,郕伯來奔,秦伯使遂來聘,季孫行父城諸及鄆。二年之間,五國趨之,內城二邑。炕陽失眾。一曰,不雨而五穀皆孰,異也。文公時,大夫始顓盟會,公孫敖會晉侯,又會諸侯盟於垂隴。故不雨而生者,陰不出氣而私自行,以象施不由上出,臣下作福而私自成。一曰,不雨近常陰之罰,君弱也。

惠帝五年夏,大旱,江河水少,溪穀絕。先是,發民男女十四萬六千人城長安,是歲城乃成。

文帝三年秋,天下旱。是歲夏,匈奴右賢王寇侵上郡,詔丞相灌嬰發車騎士八萬五千人詣高奴,擊右賢王走出塞。其秋,濟北王興居反,使大將軍討之,皆伏誅。

後六年春,天下大旱。先是,發車騎材官屯廣昌。是歲二月,複發材官屯隴西。後匈奴大入上郡、雲中,烽火通長安,三將軍屯邊,又三將軍屯京師。

景帝中三年秋,大旱。

武帝元光六年夏,大旱。是歲,四將軍征匈奴。

元朔五年春,大旱。是歲,六將軍眾十餘萬征匈奴。

元狩三年夏,大旱。是歲,發天下故吏伐棘上林,穿昆明池。

天漢元年夏,大旱;其三年夏,大旱。先是,貳師將軍征大宛還。天漢元年,發適民。二年夏,三將軍征匈奴,李陵沒不還。

征和元年夏,大旱。是歲,發三輔騎士閉長安城門,大搜,始治巫蠱。明年,衛皇後、太子敗。

昭帝始元六年,大旱。先是,大鴻臚田廣明征益州,暴師連年。

宣帝本始三年夏,大旱,東西數千裏。先是,五將軍眾二十萬征匈奴。

神爵元年秋,大旱。是歲,後將軍趙充國征西羌。

成帝永始三年、四年夏,大旱。

《左氏傳》晉獻公時童謠曰:“丙子之晨,龍尾伏辰,袀服振振,取虢之旂。鶉之賁賁,天策焞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是時,虢為小國,介夏陽之厄,怙虞國之助,亢衡於晉,有炕陽之節,失臣下之心。晉獻伐之,問於卜偃曰:“吾其濟乎?”偃以童謠對曰:“克之。十月朔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鶉火中,必此時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晉師滅虢,虢公醜奔周。周十二月,夏十月也。言天者以夏正。

史記晉惠公時童謠曰:“恭太子更葬兮,後十四年,晉亦不昌,昌乃在其兄。”是時,惠公賴秦力得立,立而背秦,內殺二大夫,國人不說。及更葬其兄恭太子申生而不敬,故詩妖作也。後與秦戰,為秦所獲,立十四年而死。晉人絕之,更立其兄重耳,是為文公,遂伯諸侯。

《左氏傳》文、成之世童謠曰:“之鵒之,公出辱之。鵒之羽,公在外野,往饋之馬。鵒跦跦,公在乾侯,征褰與襦。鵒之巢,遠哉搖搖,裯父喪勞,宋父以驕。鵒鵒,往歌來哭。”至昭公時,有鵒來巢。公攻季氏,敗,出奔齊,居外野,次乾侯。八年,死於外,歸葬魯。昭公名裯。公子宋立,是為定公。

元帝時童謠曰:“井水溢,滅灶煙,灌玉堂,流金門。”至成帝建始二年三月戊子,北宮中井泉稍上,溢出南流,象春秋時先有鵒之謠,而後有來巢之驗。井水,陰也;灶煙,陽也;玉堂、金門,至尊之居,象陰盛而滅陽,竊有宮室之應也。王莽生於元帝初元四年,至成帝封侯,為三公輔政,因以篡位。

成帝時童謠曰:“燕燕尾涎涎,張公子,時相見。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其後帝為微行出遊,常與富平侯張放俱稱富平侯家人,過(河陽)〔陽阿〕主作樂,見舞者趙飛燕而幸之,故曰“燕燕尾涎涎”,美好貌也。“張公子”,謂富平侯也。“木門倉琅根”,謂宮門銅鍰,言將尊貴也。後遂立為皇後。弟昭儀賊害後宮皇子,卒皆伏辜,所謂“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者也。

成帝時歌謠又曰:“邪徑敗良田,讒口亂善人。桂樹華不實,黃爵巢其顛。故為人所羨,今為人所憐。”桂,赤色,漢家象。華不實,無繼嗣也。王莽自謂黃象,黃爵巢其顛也。

嚴公十七年“冬,多麋”。劉歆以為毛蟲之孽為災。劉向以為麋色青,近青祥也。麋之為言迷也,蓋牝獸之淫者也。是時,嚴公將取齊之淫女,其象先見。天戒若曰,勿取齊女,淫而迷國。嚴不寤,遂取之。夫人既入,淫於二叔,終皆誅死,幾亡社稷。董仲舒指略同。京房《易傳》曰:“廢正作淫,大不明,國多麋。”又曰:“‘震’遂泥,厥咎國多麋。”

昭帝時,昌邑王賀聞人聲曰“熊”,視而見大熊。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山野之獸,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亡象也。”賀不改寤,後卒失國。

《左氏傳》襄公十七年十一月甲午,宋國人逐狾狗,狾狗入於華臣氏,國人從之。臣懼,遂奔陳。先是,臣兄閱為宋卿,閱卒,臣使賊殺閱家宰,遂就其妻。宋平公聞之,曰:“臣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欲逐之。左師向(戍)〔戌〕曰:“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公乃止。華臣炕暴失義,內不自安,故犬禍至,以奔亡也。

高後八年三月,祓霸上,還過枳道,見物如倉狗,橶高後掖,忽(之)〔而〕不見。卜之,趙王如意作祟。遂病掖傷而崩。先是,高後鴆殺如意,支斷其母戚夫人手足,搉其眼,以為人彘。

文帝後五年六月,齊雍城門外有狗生角。先是,帝兄齊悼惠王亡後,帝分齊地,立其庶子七人皆為王。兄弟並強,有炕陽心,故犬禍見也。犬守禦,角兵象,在前而上鄉者也。犬不當生角,猶諸侯不當舉兵鄉京師也。天之戒人蚤矣,諸侯不寤。後六年,吳、楚畔,濟南、膠西、膠東三國應之,舉兵至齊。齊王猶與城守,三國圍之。會漢破吳、楚,因誅四王。故天狗下梁而吳、楚攻梁,狗生角於齊而三國圍齊。漢卒破吳、楚於梁,誅四王於齊。京房《易傳》曰:“執政失,下將害之,厥妖狗生角。君子苟免,小人陷之,厥妖狗生角。”

景帝三年二月,邯鄲狗與彘交。悖亂之氣,近犬豕之禍也。是時,趙王遂悖亂,與吳、楚謀為逆,譴使匈奴求助兵,卒伏其辜。犬,兵革失眾之占;豕,北方匈奴之象。逆言失聽,交於異類,以生害也。京房《易傳》曰:“夫婦不嚴,厥妖狗與豕交。茲謂反德,國有兵革。”

成帝河平元年,長安男子石良、劉音相與同居,有如人狀在其室中,擊之,為狗,走出。去後,有數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良等格擊,或死或傷,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

鴻嘉中,狗與彘交。

《左氏》昭公二十四年十月癸酉,王子鼂以成周之寶圭湛於河,幾以獲神助。甲戌,津人得之河上,陰不佞取將賣之,則為石。是時,王子鼂篡天子位,萬民不鄉,號令不從,故有玉變,近白祥也。癸酉入而甲戌出,神不享之驗雲。玉化為石,貴將為賤也。後二年,子鼂奔楚而死。

史記秦始皇帝三十六年,鄭客從關東來,至華陰,望見素車白馬從華山上下,知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持璧與客曰:“為我遺鎬池君。”因言“今年祖龍死”。忽不見。鄭客奉璧,即始皇二十八年過江所湛璧也。與周子鼂同應。是歲,石隕於東郡,民或刻其石曰:“始皇死而地分。”此皆白祥,炕陽暴虐,號令不從,孤陽獨治,群陰不附之所致也。一曰,石,陰類也,陰持高節,臣將危君,趙高、李斯之象也。始皇不畏戒自省,反夷滅其旁民,而燔燒其石。是歲始皇死,後三年而秦滅。

孝昭元鳳三年正月,泰山萊蕪山南匈匈有數千人聲。民視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石立處,有白烏數千集其旁。眭孟以為,石陰類,下民象,泰山岱宗之嶽,王者易姓告代之處,當有庶人為天子者。孟坐伏誅。京房《易傳》曰:“‘《複》,崩來無咎。’自上下者為崩,厥應泰山之石顛而下,聖人受命人君虜。”又曰:“石立如人,庶士為天下雄。立於山,同姓;平地,異姓。立於水,聖人;於澤,小人。”

天漢元年三月,天雨白毛;三年八月,天雨白氂。京房《易傳》曰:“前樂後憂,厥妖天雨羽。”又曰:“邪人進,賢人逃,天雨毛。”

史記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金震,木動之也。是時,周室衰微,刑重而虐,號令不從,以亂金氣。鼎者,宗廟之寶器也。宗廟將廢,寶鼎將遷,故震動也。是歲,晉三卿韓、魏、趙篡晉君而分其地,威烈王命以為諸侯。天子不恤同姓,而爵其賊臣,天下不附矣。後三世,周致德祚於秦。其後秦遂滅周,而取九鼎。九鼎之震,木沴金,失眾甚。

成帝元延元年正月,長安章城門門牡自亡,函穀關次門牡亦自亡。京房《易傳》曰:“饑而不損茲謂泰,厥災水,厥咎牡亡。”《妖辭》曰:“關動牡飛,辟為亡道臣為非,厥咎亂臣謀篡。”故穀永對曰:“章城門通路寢之路,函穀關距山東之險,城門關守國之固,固將去焉,故牡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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