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
楊孝睿已經在楊千亦的懷中沉沉的睡去,楚老夫人便讓楊千亦抱著楊孝睿先行離去,自己則等著蘭若及春芽將燕秋帶回。
楚靖商這些天都時常的不在府上,雖說赫連非逸弑父及身份一事已經過去,也不存在任何的疑惑,但他知道,赫連非靳不可能就這麼會罷休的,所以該處理的事情還是要處理的,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燕秋與蘭若及春芽一起來到了楚老夫人的香榭居。
“燕秋見過老夫人!老夫人安康!”燕秋對著楚老夫人側身行禮。
“啪!”楚老夫人一掌重重的敲在了桌麵之上,這會她的金孫不在,她可以對著燕秋發火,雙眸怒瞪著燕秋,卻是用著不溫不火的語氣對著燕秋說道:“王爺的床睡著可舒服?”
燕秋的身子渾身怔了一下,有些怯怯的對著楚老夫人道:“老夫人,燕秋……”
“燕秋,你是幾時來到楚府的?”楚老夫人打斷燕秋的話,一臉淩厲中帶著質問的審視著燕秋。
“回老夫人,燕秋是五歲那年夫人被我帶回楚府的,也是老夫人給了燕秋一個家!燕秋生是楚府的人,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老夫人與夫人對燕秋的再造之恩!”燕秋一臉感激的對著楚老夫人說道。
“是嗎?”楚老夫人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燕秋,那笑容讓燕秋渾身的微顫。良久,楚老夫人才緩緩的開口道:“所以,你報恩報恩,就報到王爺的床上!你所謂的報恩就是與小姐爭夫?”
燕秋連連搖手,一臉的驚慌:“不是這樣的,老夫人,不是這樣的!小姐待燕秋如同姐妹一般,燕秋真的不會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那你告訴我,事情是怎麼樣的?你告訴我,外麵的那些傳言都是假的?蘭若今天在周大人府上找到的你也是假的?”
“老夫人,燕秋不能說的!”燕秋張了張嘴,想說,卻一想到答應過雲翹的事,於是隻能將那話給吞下了肚子,她答應過小姐,這事天知天地,她們兩人知,絕不能再讓第三天知道的,不然隻會對小姐不利的!如今一切都朝著小姐預計的方向而行著,隻是她不是進宮而是進了周府,不過這也差不多。為了報答小姐及夫人對她的恩情,她也要好好的呆在周府。
楚老夫人雙眸緊緊的盯著燕秋:“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呢?燕秋!跟著翹兒在寧王府呆了一段日子,過了幾次宮,看來你這膽子也是大了不少了!本事也是長進了不少了!都不把我這老夫人放在眼裏了是吧?”
“通!”燕秋在楚老夫人麵前跪下:“是燕秋對不起小姐,老夫人要打要罵,燕秋毫無怨言,隻是老夫人要先留著燕秋這條賤命,事情還未辦成之前,燕秋這條賤命還不能死!”
“燕秋!”楚老夫人身後的蘭若在燕秋麵前蹲下,一臉心疼的對著燕秋說道:“燕秋,你真是糊塗啊!你怎麼能做對不起小小姐的事呢?你怎麼能聽從皇後娘娘的吩咐,你不是不知道當今皇上可是時刻的想著要處王爺與小小姐不利的!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次真是蘭嬤嬤也幫不了你啊!”
“就是啊!燕秋!”一旁的春芽也是一臉恨恨的對著燕秋說道:“妄老夫人,老爺和夫人還是小姐都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做這吃裏爬外的事情呢!”
“燕秋,你自己說,你該受如何的懲罰?”楚老夫人一臉冷清的看著燕秋。
“娘……”楊千亦自門坎處邁步進來。
楚老夫人細看一眼楊千亦,柔聲道:“亦兒怎麼過來了,睿兒呢?”
“睿兒睡著了,我讓奶娘看著!”走至燕秋身邊,蹲下,一臉慈愛的看著燕秋:“燕秋,你告訴我,你這麼做是不是有苦衷?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吧噠!”一滴青淚自燕秋的眼眶中滴下,燕秋滿臉淚痕的對著楊千亦哭道:“夫人,是燕秋對不起你,你們不要再逼問了,燕秋沒有苦衷,是燕秋下賤,是燕秋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小姐!”
“啪!”一個耳光甩在了燕秋的臉上,隻見楚老夫人一臉憤怒的死瞪著燕秋,大有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感覺。
“啪!”又是一聲,隻是這一聲卻不是耳光的聲音,而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隻見燕秋的身邊躺著半塊乳白色的羊脂玉,燕秋趕緊的將那玉撿起,揣入懷中,很是寶貝的樣子。
楊千亦在見到那半塊羊脂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倏的變了,眸光之中更是充滿了不信與驚喜。
“燕秋,把玉給我!”對著燕秋命令一般的說道。
燕秋緊緊的拽著那半塊羊脂玉,一臉惶恐的對著楊千亦說道:“夫人,這玉是我自己的!”
“燕秋,你不要告訴我,這玉便是你為皇後娘娘做事,她賞賜給你的!”楚老夫人一臉憤恨的盯著燕秋,若然如此,她會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楊千亦將手往燕秋麵前一放,一臉肅穆的道:“給我!”
燕秋很是不舍的將玉遞至楊千亦麵前。
接過那玉,楊千亦細細的打量起來,隻見那玉上麵果真有一個:“木”字,伸手至自己的脖間,取出一塊同樣隻有半塊,卻是上麵刻有一個:“易”字的羊脂玉,雙手一合,隻見兩個半塊玉穩穩的合在了一起,沒有半點的隙縫。
楚老夫人在見到這一幕時,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異樣,蘭若同樣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楊千亦手中的那兩塊半玉。怎麼會這樣?燕秋與少夫人是什麼關係?她深信少夫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少爺的事的,而且燕秋的年紀與小小姐相當,可是為何燕秋的玉佩會與少夫人的玉佩合的起來!
楊千亦略帶激動的看著手中那兩聲合二為一的玉佩,眼眶之中隱含著淚光,眸光更是落在了燕秋的身上:“燕秋,你告訴我,你這玉佩是從哪來的?”
“我……娘,留給我的!”燕秋怯怯的說道。
“亦兒,怎麼回事?”楚老夫人有些莫名的問著楊千亦。
“娘,你看!”將那合的緊密無分的玉佩遞至楚老夫人麵前。
“楊!”楚老夫人看著那玉佩上的合起來的那個:“楊”字,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這是爹娘還在世時給我和我哥的,我們一人半塊,爹說‘木易為之楊’,要讓我們永遠記住我們是血緣相溶的兄妹,哥的那塊是木,而我這塊則是易!”
“春芽,去請舅老爺!”
“是,老夫人,春芽這就去!”春芽不敢有半絲的怠慢,快速的朝外跑去。
楚老夫人怔怔的看著燕秋,心中卻是疑惑不斷,為什麼屬於楊展望的玉佩會在燕秋身上,燕秋說這是她娘留給她的,莫非燕秋是楊展望的女兒?算算年齡,倒也很是有可能,剛好是楊家尚未出事那會,怪不得楊展望一直沒有要成家的意思,莫不是一直都記著燕秋她娘?
要真燕秋是楊展望的女兒,那又該如何是好?
楊展望可以說是大跑著向著楚府而來的,春芽到楊府時,什麼也沒說,隻是說夫人有事請舅老爺到府一敘,上次在寧王府發生的事,他們可都是知道的,所以春芽還是很小心的,也不知道這楊府上會不會還有像上次那樣的小人。所以春芽什麼也沒說,而是在坐上馬車之後才簡簡單單的說了下那玉佩之事。
“亦兒!”楊展望大踏步的朝著這邊而來,甚至他的額頭上都已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哥!”
“展望見過老夫人!”楊展望雖心急,卻也不忘與楚老夫人行禮。
“舅老爺莫須多禮!”
“哥,你看!”楊千亦將合隙無縫的玉佩遞至楊展望麵前。
楊展深深的看著楊千亦手中的玉佩,微顫著手接過,細細的看著,是的,這上麵刻有:“木”字的玉佩正是當然他送給茹佩的定情信物,他應下她一定會娶她過門,茹佩雖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卻一點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甚至她的一頻一笑更甚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父親見過一次,也是相當滿意,本想著挑個日子,卻不想楊家發生了那事,他甚至連茹佩的最後一麵也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