偸梁無法換柱(2 / 3)

張靜儀一襲淺紅色繡著梅花的錦袍於身,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一頭高貴而又繁瑣的發髻,發髻著那閃閃發亮的發飾及那左右搖擺的金步搖都盡顯著她在王府的身份與地位!

昨兒是楚予梅進門的日子,也就是說從今往後,便會有一個女人與人共分一個男人!楚予梅與楚雲翹不一樣,楚雲翹是她與蘇琉錦合謀,納進門隻是為了除之而後快!但,楚予梅卻不一樣,她一來是皇帝金口玉言給赫連非逸的側妃,再來,楚予梅有她的把柄在手!所以,眼下,她隻能按兵不動,先接納了楚予梅,到時再讓綠翠將她除之,就似除掉那何大生一般,楚予梅也一定不能留之!知道她事情的人,都隻有死路一條!楚予梅也一樣!

赫連非離,這個男人,她必須要牢牢的抓住他的心才行!隻有他的心在她身上了,她才好辦事!一個楚予梅不足為懼!

張靜儀一臉嚴肅的正坐在正椅上,等著楚予梅的敬茶!

“姐姐請喝茶!”楚予梅雙膝跪於蒲盤上,雙手奉茶,高高舉過頭頂,奉至張靜儀麵前!

張靜儀抿唇淡淡一笑,接過楚予奉上的茶,正準備淺啜時,雙眸瞥向了楚予梅的脖脛間,瞬時,臉上的笑容僵硬了,拿著茶杯的手也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妹妹,你這是做何?”有些憤怒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指了指楚予梅那裹在大紅嫁衣裏的白色孝衣。“大喜的日子,你這不是挫王爺的黴頭!”

楚予梅趕緊將外麵的大紅嫁衣一拉:“予梅不敢,予梅隻是想為娘親盡點孝!”

“孝?”張靜儀眉頭一皺:“你要盡孝你在自個家裏盡!如今你已嫁入王府,你便不再隻是楚家女兒,你是王府之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以王爺為主,以王府為先!這一點,難道妹妹不懂?明知,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你卻裏麵穿孝服,你這明擺著讓王爺難看,讓王府丟臉!”

“不是!”楚予梅連連搖頭,雙眸含淚:“予梅沒想要挫王爺黴頭的!我隻是想盡一點孝心而已!真是沒有別的想法!”

“王爺!”張靜儀轉頭向一言不發,靜坐要別一側的赫連非離,詢問著他的意思!

“這是王妃份內之事,王妃看著辦!不必過問本王!”赫連非離頭也不偏的冷冷的說道:“本王還有事,這種小事以後別來煩本王!”一個利落的起身,誰也不瞄一眼,徑自離開!

見著赫連非離那離去的背影,還有他的態度,張靜儀笑了,赫連非離的心永遠都是向著她的,細細地看著自己修長的玉指,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妹妹,你說,姐姐該怎麼做才好?”言語中盡上得意的挑釁。

“張靜儀!”楚予梅:“噌”下站起身在,劍拔弩張的對著張靜儀:“你別太過份!我不是楚雲翹,可以任你陷害!你最好搞搞清楚,你自己做過什麼你知我知!你別惹到我,否則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好過!”

“喲!”張靜儀不屑的一聲輕嗤,起身,走至楚予梅麵前,帶著怒意的雙眸直直的盯向楚予梅:“你這是在威脅我?”

楚予梅眼角一挑:“你還說對了,我就威脅你了!因為我有威脅你的資本!有本事,你別讓我威脅到你呀!”

“哼哼!哼哼!”張靜儀幾聲冷笑:“你以為抓住一點點我的握柄,你能威脅到我了?楚予梅,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我怎麼敢小看你呢?”楚予梅冷冷的回視著張靜儀:“我如果小看你的話,還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這條命了!張靜儀,你要聰明識趣點的,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你要對付的是楚雲翹,我要對付的也是楚雲翹!你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若到你!”

聽著楚予梅的說道,張靜儀默靜了一會,半晌:“你最好安安份份的別耍出什麼花樣來!否則本妃廢了你!”

“哼!”楚予梅一聲冷哼,轉身離去!

“綠翠,給我好好的盯著她!這人的存在,始終也是我的心頭大患!”張靜儀緊緊的盯著楚予梅的背影對著身邊的綠翠說道!

“是!小姐!”綠翠知道!

夜深人靜,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大街小巷未見一人,還未到打更時間,就連更夫此刻也還安然的與周公下著棋。

這是一座還算不小的宅邸,門前,兩隻石獅矗立著,大門緊閉,門前掛著兩盞燈籠,大門上掛著寫著鄭府兩字的門匾!

府內正廳

“爹,你真決定要這麼做?”一三十開外的女子,一臉愁容的問著那頭發半白,臉上同樣帶著傷愁的老人!

老人眉頭深鎖,似是做著很痛苦的決定,半晌沒做任何回答!

突然之間,女子:“通!”的在老人麵前跪下,淚流滿麵,緊緊的抓著老人的衣袖:“爹,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為了保住別人的孩子卻要舍棄自己的孫子!春兒是你嫡嫡親的孫子,是我們鄭家唯一的香火!他是我和老爺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兒子!是要為您送終的孫子!你不能這麼做的!爹,我求求你了!你這等於是讓春兒去送死!爹……”女子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淒慘,發自肺腑!

“哎!”老人一聲輕歎,充滿無奈,袖角俏俏的往眼角處一拭,似是拭去那眼角的老淚!這是他唯一的孫子!他怎麼會不心疼呢!可是!這了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程家曾經對鄭家有恩!如今,程家唯一的要求便是保住這唯一的香火,就算讓他改姓鄭也沒有關係!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轉身扶起自己的媳婦:“你以我想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春兒不止是你的兒子,也是我鄭家唯一的香火!我就是死也無臉去見鄭家的列祖列宗啊!”

“爹,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啊!我們現在把程家少爺交出去,我們就沒事了!我不要我的春兒有事!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女子痛哭流涕,不斷的求著老人,就算沒有磕頭了!

老人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的站著,蒼老的雙眸落在了那站在一旁的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身上,孩子身子很單薄,眼神有些怯懦,小小的身子還似乎在微微的顫抖著!

見老人沒有半分的動搖之意,女子跪著爬向另外一四十上下的男子身邊,緊緊的抱住他的腿腳處:“老爺,你們不能這麼自私的!春兒是你的兒子啊!你竟然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他才七歲!老爺,我求求你啊,你求求爹,別讓我們的春兒去送死!我願意,我願意代春兒!”

聽著自己妻子這撕心裂肺的哭聲,視線轉向那孩子!隻見那孩子用著求救般的眼神望向他!男子愣住了!他怎麼不心疼了!那是他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張了張嘴,欲向老人開口!

“胡鬧!”老人甩袖一聲怒喝。“你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叫你代春兒去死!這是你代替的得了嗎!啊!誰也不用再說!就這麼定了!做人要講信譽的!受人恩果千年記!程家是我們鄭家的恩人,沒有程家,也不可能再有今日的鄭家!如今程家有難!我們鄭家定當全力以赴!”

“為什麼!”女子絕望的一聲竭叫。“為什麼你們報恩,要舍掉我春兒的命!他程家的孩子是條命,我春兒就不是了!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富貴的生活!我隻要我的兒子,我的春兒!”女子站了起來,完全失去了理智:“嗬嗬!嗬嗬!”兩聲慘笑:“鄭家的列祖列宗不會原諒你們的!你們兩個就是儈子手!是你們兩個親手將自己的兒子與孫子推向火坑的!哈哈哈……”

老人很是無奈的望一眼自己的媳婦:“郜兒,別讓她再發瘋了!”

“夫人!”男子萬般無奈的抱過那神智有些失常的女子:“你別這樣,爹也不好受的!春兒不會有事的!都這麼多天了,官府不是還沒查到什麼嗎!他們不是也放小了範圍了,我們再熬幾天,一定不會查到我們的!不會有事的!”男子似是在安慰著自己的妻子,倒更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街上,一陣急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隨即便見一群手執佩刀的官賓分成兩列,由一人帶領,快速的朝著一戶鄭府大宅而來。

由於天黑,看不清來人的相貌,但遠遠的,也依稀能看出是一身著官服之人,而且看樣子,官職不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