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

“小姐,那玉佩不是我們楚家的家傳玉嗎?”人散,隻剩楚老夫人與蘭若二人時,蘭若對著楚老夫人輕聲問道:“少爺不是說送給當日救他的那小姐了,少爺又說當日救他的小姐不就是二姨娘嗎?那為何,這玉佩會有少夫人手上?”

“蘭若!”楚老夫人一臉鎮定的望著一眼蘭若:“這你還不明白嗎?”

“小姐,你是說……”蘭若一臉驚恐的瞪大雙眸,沒再往下說!

“這些年來,她倒是玩的不亦樂乎,把靖商甩的團團轉,把我楚家整的家無寧日!我估計著這幾天,她又該有行動了,你讓春芽見機行事,靖商那邊你去安排!一定要讓他無意間的發現,絕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們給安排的,我還不想因為這麼個女人,讓自己的兒子失去自信,隻要讓他看清楚那人的麵目就行!”楚老夫人交待著蘭若!

蘭若很是默契的一點頭:“我知道!那二小姐這事……”

“什麼二小姐?”楚老夫人眉頭一皺:“以前看在她蘇琉錦曾救過靖商的份上,讓她收養個孩子,湊合著給了個二小姐的身份,現在……”楚老夫人嘲諷的一撇嘴角:“她什麼都不是了,那還要顧著楚予梅做什麼?我給她一個楚姓都算不錯了!如果再讓我查出她做了做不起靖商的事,我讓她死無全屍!”楚老夫人臉上一臉的陰沉。“瑞王爺既然願意接受她,那就讓她去瑞王府好了!讓她去和瑞王妃鬥去,我還想以後我這楚府裏安安靜靜的!那什麼嫁妝你看著辦!不失了麵子就行!”

“蘭若知道!”

夜,主樓。

楊千亦用過晚膳後坐於桌前,細細的端看著那玉佩,臉上很是滿足的淺笑!

“亦兒!”楚靖商在她麵前坐下,一聲輕喚。

楊千亦收回在玉佩上的神線,對著楚靖商柔柔的一笑:“老爺!”伸手欲將玉佩收入錦盒,卻被楚靖商拿過玉佩,拿於手中,仔細的審視著。

“這玉佩你是從哪來的?”

楊千亦淺淺的一笑:“剛才在娘香榭閣的時候千亦說了,這是小時候一位哥哥贈的,怎麼,老爺不信?”

楚靖商搖了搖頭:“不!我信!”怎麼會不信!是他有眼無珠!到現在才發現!其實早在那會看到她那麼緊張那張圖稿時,他便該起疑的,隻是他從來都隻信蘇琉錦的話,從未將她放於心上過,又何會來對她的關心呢?怎麼會知道原來他最在意的人卻是被他傷的最深的人!這麼些年來,她可曾有過怨恨他?如果讓她知道,當年她救的那人即是眼前的他,她會作何想?

“我一直以為這玉佩被我弄丟了,卻不想大哥幫我保存著!不知道當日那位哥哥現在怎麼樣了?”楊千亦目光柔和的淡望著遠處,輕言說道!

“亦兒,這些年來,你可曾有怨恨過我?”放下手中的玉佩,雙眸深深的望入楊千亦的眸中。

搖了搖頭,楊千亦淺淺一笑:“沒有,千亦知道老爺隻是太對妹妹上心了!弄成現在這樣,本不是我初願!我很想與妹妹共處!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老爺,得空也該去妹妹那走動走動了!我想妹妹是真心覺悟了!人非聖賢,誰能無過!最主要是改過就行!我想妹妹最想見到的應是老爺,所以,老爺,別再記著妹妹的不是了,多想想她的好!這麼多年來,妹妹對老爺是真的用心的,我也不想見著老爺悶悶不樂的樣子,所以,得空多去妹妹那走走,畢竟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人說夫妻是要坦誠相對的,也不會有隔夜仇!再說,現在,千亦也確實不方便服侍老爺!”說著微微的低下了頭,臉略帶緋紅!

楚靖商雙手交叉著往桌上一放,麵色凝生:“是啊!這些年來她是很用心!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安心養胎,什麼也別管!”

“呃……”楊千亦不解的略擰一下眉頭。

“晚了,歇吧!”將玉佩還於楊千亦:“好好收著!”

抿唇淡淡的一笑,接過玉佩仔細和放入錦盒中!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我去外麵走走!”起身!

見著楚靖商那有些落寂的遠去的背影,楊千亦微怔了一下,靖商,你別怪我!這一切都是蘇琉錦逼我的!如果不是她這麼處處逼人,要置我與翹兒於死地,我不會如此反擊!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再說,這一切本就該是我的!我現在隻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一切!她鳩占鵲巢這麼久,也該是時候還回來了!從頭到尾,我都不曾傷害過你,隻是讓你看清楚蘇琉錦的為人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你,為我,為翹兒好而已!很快,你會再度看清楚她的為人!

翌日。

楚老夫人在蘭若的陪同下,去了寺廟祈福了,自從楊千亦懷有身孕後,楚老夫人的滯呆症再沒犯過,楚家所有人都說大夫人是老夫人的福星!楚老夫人自己也這麼樂嗬的認為,所以怎麼著也得去上香還願!本來是該帶著楊千亦同去的,便是楚老夫人不想有什麼意外,所以便隻讓蘭若陪著去了!

楚靖商,遵守著昨日對楊展望的承諾,代替楊千亦去楊家二老墳前上香了!

於是,府內便隻剩楊千亦與蘇琉錦還有楚予梅母女了!

琉蘇院。

“娘,你說今兒是不是好日子?”楚予梅一臉媚笑的對著蘇琉錦說道。“老太婆去還願了,楚靖商去給楊家那兩隻鬼上香了!這豈不是府內隻剩楊千亦一人了?”楚予梅這會是連爹也懶的叫,直接喊著楚靖商的名諱了。“娘,還是你行,忍氣吞聲的咽下所有的不服氣,這樣,楚靖商不是不再懷疑你了!娘,你說今兒是不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

蘇琉錦嘴角一扯,勾人般的鳳眸一閉,冷冷的一笑:“梅兒,這種事情還需要我們動手嗎?你要記住,殺人不一定要自己動手的,假借他人之手那才叫無形!知道嗎?”抬頭望了下院外那明媚的藍天,嘴角邊再度彎起一抹奸笑:“今天確實是個不錯的日子!”

楚予梅對著蘇琉忽相視一笑:“娘,女兒知道該怎麼做了!這就去!”

見著楚予梅那遠去的身影,蘇琉錦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楊千亦,看來老太婆對你也不怎麼上心嘛!明知道你有孕在身,卻獨留你一人在府中,誰讓你對著別的男人送的東西如此癡迷在意,惹的老太婆明顯不高興了!嗬嗬!這不是明擺著給我好機會嘛!所以,你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命該絕!不該和我蘇琉錦搶男人,搶地位!我說過的,這楚家主母的位置隻能是我蘇琉錦的,你也該是時候讓出來了!低頭細細的看著自己那修長的玉指,卻在見著掌心上那若隱若現的薄繭時,臉上怒意頓生!楊千亦,這又是拜你所賜!曾幾何時,我受過此罪!而今,你卻與你女兒一次又一次的令我蒙羞遭罪!你說,今兒我要是不除了你,怎麼對得起我們母女這段時間來所受的罪!

香榭閣。

自楊千亦有孕起,便基本都是呆在楚老夫人香榭閣安胎,少數時候偶偶會去楚靖商的主樓!

今兒蘭若陪著楚老夫人去上香還願了,楚靖商代替她去為楊家二老墳前上香也不在府內,故,現在府上隻她一人!

此刻,楊千亦正坐在香榭閣正堂,桌上擺著女兒用具,正全神的做著手中的虎頭帽及虎頭鞋,臉上一直掛著母愛的淺笑!

“大夫人!”正聚精會神的做著虎頭帽時,耳邊傳來輕輕的喚聲,抬頭,隻見春芽手端托般,托盤上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碗,淺笑著朝這邊而來!

春芽將手中的托盤往桌上一放,拿過楊千亦手中的女兒:“大夫人,您正懷著大少爺呢!不宜拿針的,這些活兒春芽來做就行了!您呢,現在好好的養胎就行!”

楊千亦微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春芽將女紅收入籃內,後將托盤上的碗往楊千亦麵前一遞:“這是蘭嬤嬤出去前交待讓春芽熬的十三太保,大夫人,湊熱喝了吧!”

楊千亦深望一眼春芽:“蘭姑姑交待的?”

春芽一點頭:“嗯!蘭嬤嬤說,今兒她陪老夫人去還願,老爺也不在府內,讓春芽好生照顧著大夫人!還有這十三太保也是她臨走時特別交待的,春芽一直盯著的,從放藥到倒藥,一刻未曾離開過,連隻蒼蠅也沒讓靠近過!所以大夫人,您可以放心喝,已經不是很燙了!”春芽淡笑著將碗遞至楊千亦麵前,示意她可以喝了!

楊千亦伸手接過春芽手中的碗,緩緩的往嘴邊送去,春芽一眨不眨的直盯著她的動作。

“對了!”剛打算張嘴喝下一口,卻似想起了什麼來,將手中的碗放於桌上。

“大夫人還有何吩咐?”春芽一臉靜候吩咐的樣子。

“二姨娘那邊為二小姐準備的嫁妝怎麼樣了?還缺什麼不?”一臉不急不慢的看著春芽。

春芽一臉未知的表情:“這個春芽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應該差不多了!”

“有空你也多幫著二姨娘吧,畢竟二小姐出嫁也不是件小事!”好心的交待著!

“嗯!”春芽一點頭:“春芽知道!”

端起藥碗往嘴邊一送,輕輕一吹氣,將碗中藥水一飲而盡!

“啪!啪!啪!”清脆的拍掌聲響起,隨著掌聲,便先見著了那寶藍色的裙擺及寶藍色的繡花鞋出現在了楊千亦的眼前,而後才是蘇琉錦那帶著勝利般的奸笑出現在了正堂,跟在蘇琉錦後麵的,當然是同樣掛著一臉淫笑的楚予梅!

楊千亦先是一愣,隨即淡淡一笑:“妹妹,何事讓妹妹如此高興?不如說來聽聽,姐姐好與妹妹分享一下!”

“大娘,十三太保好喝嗎?”楚予梅搶在蘇琉錦麵前,走至離楊千亦三步開外,妖豔的狐媚眼一勾,對著楊千亦說道。

楊千亦仔細的回味了下:“與以往的十三太保無異!”

“梅兒!”蘇琉錦淡淡的一聲輕喚。

“娘!”楚予梅乖巧的退後兩步,站至蘇琉錦身邊。

“對了,予梅的嫁妝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嗎?”楊千亦淺笑著問蘇琉錦:“我剛還問春芽來著,這下妹妹來了,正好!你也知道,娘不準我過問了,我也沒功夫去琉蘇院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既然妹妹這會來了,還有什麼需要,你盡管說,我會去和娘說的!”一臉關心的看著蘇琉錦詢問著楚予梅的親事!

“哼!”蘇琉錦一聲冷笑:“楊千亦,你是真關心呢還是做戲呢?今兒這裏沒有外人,你也不用在我麵前假腥腥的!你嫌累,我還嫌累!楊千亦,我與梅兒這會出現在香榭閣,你不覺的奇怪嗎?老太婆可是下過令的,除了她的傳喚與每日的請安之外,我們母女是不能出現在香榭閣的!”蘇琉錦一步一步逼向楊千亦,臉上表情陰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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