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祁丞(1 / 1)

“你這個沒爸爸的野孩子,略略略。”

“快走,不跟他玩。”

一群孩子圍著一個孩子丟泥巴,他的衣褲上全都是幹的泥塊和濕的泥漿。

在其他孩子走後。

他趴在地上緊握的雙手捏成拳,眼神和十幾年後縱橫商界的如出一轍。

他就是六歲的祁丞。

祁丞的媽媽是海市四大商業巨頭之一的黎姓家唯一的孩子。億萬資產早晚得由她繼承,這無疑是板上釘釘的事。

富家千金愛上窮小子的戲碼在黎漓和祁連——祁丞的父親身上上演了。

黎漓不顧一切要和祁連在一起,甚至反抗父母,最終和父母一刀兩斷。黎父傷心欲絕,更是恨女不成器,決定給女兒一點苦頭吃,讓她後悔。

黎漓因懷孕輟學,來到祁連的老家安心待產。

男人哄騙她先領證孩子生下再辦酒席,她看著這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英俊男人,說的話都會答應。

黎漓從小就被當做接班人來培育,商科、股票、鋼琴、禮儀、馬術等所有有利於她在上流社會立足的東西都要學。沒有童年的歡樂,隻有無盡的學習。

她也曾看見大院的孩子們在玩耍,黎母總是對她說:“你和她們不是一路人,你比她們都尊貴,不要想著玩。”

幼小的她隻能把在書房學習時,窗外偶爾傳來的玩耍的嬉笑聲當作慰藉。

從小的壓抑沒有得到釋放,遇見祁連這樣無拘無束、高大英俊、溫柔體貼的男人,她自然而然就淪陷其中。

懷孕五個月之前,男人還細心嗬護黎漓。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不便。祁連就開始夜不歸宿,孕婦敏感,好不容易見祁連回來就急聲問道:“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語氣不免強硬、霸道。

祁連在外麵打牌輸了錢,心情免不了煩躁,一回家就見挺著個大肚子的女人在耳邊質問,他心裏最介意的就是她擺出大小姐的模樣,這是他窮小子身份的一種再次提醒。

他也不打算再裝下去了,就此攤牌。

“當初非要拋家棄父母、死皮賴臉跟我來這種窮地方過日子,現在就別嫌棄。我早就厭惡了你這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現在挺著大肚子對你興趣全無。”

黎漓聽著這些話,寒意一點點侵入骨髓,渾身隻覺得徹骨的寒冷。

看著麵前這個幾個月之前還溫柔至極的男人,隻覺陌生。

高傲如她,是不可能為這種事掉眼淚的,盡管淚光早已模糊了男人的輪廓。

祁母聽見外麵這麼大的吵鬧聲,連忙起身披衣從二樓臥室出來,拖鞋在木梯上來回“咯吱咯吱”的噪音,從前不覺煩躁,現在隻覺厭惡不已。

祁母到來之時,祁連已經起身去了客房。祁母見黎漓一身白色棉質睡衣,雙手扶著月份漸大的肚子,頭發未精心打理,隻微微束起,眼眶微紅。

祁母見這場景也不敢多說話,“隻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去臥室休息。”

祁母感受到黎漓對她的態度,防備而又疏離。

回到臥室,艱難躺下的黎漓,眼前浮現著幾個月前發生的一幕幕,初遇祁連、和父母關係破裂、懷孕、到祁鎮待產,這一樁樁一件件,以前隻覺因他而幸福無比。現在夢醒,隻覺一切都是一場鏡花水月,內心悔恨無比。既痛恨男人的甜蜜陷阱又自責自己的識人不清、不分輕重。

她當即決定在祁鎮生完孩子,帶著孩子回海市,父母看在孩子的份上,絕對能原諒她。最重要的就是和男人離婚。

她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

……

五個月後。

祁鎮簡陋的產房裏,隨著一聲嬰兒洪亮的啼哭聲,產婦撒手人寰。

祁連自從和黎漓攤牌之後,就未曾回過家。

祁丞的名字是之前黎漓就取好的,男孩叫黎丞,女孩叫黎玥。

祁母擅自把孩子的姓改成了祁。

她可不能讓她們老祁家斷了香火。

祁連由祁母撫養長大。

直到祁連大學時,祁母因病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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