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抬眼,很是驚訝簡兮竟然有這樣超前的卓然遠見,眼中盡是感慨。
“我從前隻以為兮兒隻是在生意場上運籌帷幄,不曾想於政見之上更是一針見血,和高雲淮說的意思差不多,你們夫妻倆還真是心有靈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簡兮有些納罕,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剛打開房門,一道白色的身影閃身進來。
沈南星目光淩厲,以掌化刀,帶著恐怖的破空之聲向狂徒的麵門而去。
“是我!”
手掌到了狂徒麵門生生止住。
“你大半夜的偷偷摸摸來我妹妹房間幹什麼?”沈南星質問道。
高雲淮:???
他大半夜的來自己家娘子房間有問題?
沈南星話一脫口就察覺不妥,但他可不會道歉。
簡兮合上房門,轉身,純然不知道後背的兩人已經經曆了一個回合的交鋒。
“坐吧。”
三個人坐下,空氣莫名寂靜。
沈南星食指輕輕摸了下鼻頭,將身上的香囊解下交於簡兮,“這裏麵是新的符節,代替以前的關防路引,有了這個便可以在各處關隘暢通無阻。”
說完,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藍色的身影來的快走的也很快,除了開門聲,簡兮沒有聽到一絲多餘的動靜。
房間裏就剩下簡兮和高雲淮兩人了。
高雲淮靠近身子,一臉關切,“你瘦了。”
簡兮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有些局促,“沒有,有了孩兒之後,我每天都吃很多,臉上的肉也多了。”
“還是挺瘦的。”高雲淮伸手想要輕輕撫摸簡兮的臉頰,簡兮偏了一下臉,躲過去了。
高雲淮難受,數日來的煎熬加上至親的離世,他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座孤島之上漂泊。
眼前的女子是他曾經允諾要護她終身的人,她腹中還懷著他們唯一的骨血。
現在竟然變得有些生分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護住你?兮兒,我.....”高雲淮扣住簡兮的肩膀,想要解釋。
簡兮直接打斷,“我說了,我沒有怪你,我不用你犧牲什麼來救我,我自己可以過得更好!”她梗著脖子,好像要將這些年來她所經曆的不公和冤屈統統發泄出來。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是無理取鬧,可是麵對高雲淮的時候就是忍不住發脾氣。
高雲淮臉上一閃而逝的受傷,連日來瘦削的臉上多了幾分蒼白,明明麵對群臣之時他可以滔滔不絕,現在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