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單:“您這般是不是有些苛刻與著急了?”
白景禦坐在車內:“她看上的可是楊展,他什麼背景咱們雖還不清楚,卻絕不一般,路途必定艱難,我會護她一生,可也比不了她自己有本事,就像……”
說到這裏,突然噤了聲。
就像當年的欣兒,在他心中永遠是跟刺。
這廂馬車裏,瑞芙輕輕給她手上磨破了的皮上著藥,“老爺也是,怎麼說您也是姑娘家,又不是糙小子。”
白覓清品了品嘴,“別說,還真挺管用,一下就學會了。”
瑞芙輕輕吹了吹,繼續上著藥。
當天傍晚便到了渭城,那日白覓清與楊展去過的莊園裏。
門外韻月進門,手裏提著一個盒子,盒子上一封信,“小姐,上位派人來送信,今日剛到。”
白覓清眼前一亮,“咱們也才剛剛抵達。”
韻月笑:“嗯,他倒是比咱們到的早一些,在外麵等了一下午,問您要回信,今日便快馬加鞭送回去。”
白覓清 迫不及待打開信箋,字如長槍大戟、線條奔放,大開大合,頗有風範:
“久違芝宇,時切葭思;
分離數日,思念感懷;
如隔三秋,況四季乎?
雖東西分別,然情深似海,
不思於遠隔,不憂於近處,
車馬書慢,思念疾行,
多少字都形容不了吾心中空缺。
想我沒?好不好?
常念吾,常思吾。
回信,
讓我看到你的字跡
嗅到你的氣味,
得以續命。
楊展。
白覓清突然就眼眶蓄積了眼淚,她感覺自己就像許久未見媽媽一樣,一下看到熟悉的字體熟悉的口吻便忍不住淚奔。
又打開錦盒,錦盒外還有一層夾層裏麵是蘆葦在裏麵是一層冰,中間粉粉嫩嫩的軟果,滿滿當當,像剛采摘下來的一般新鮮。
白覓清驚訝:“這冰到了這裏不會化嗎?”
韻月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到比她還幸福的感覺,“一路上到站就換冰的。”
白覓清抱著錦盒,心裏甜的像浸了蜜,輕輕將錦盒放下,去挑案後,“拿紙筆來。”
白覓清拿著筆,歪著腦袋寫了兩個字又將紙揉了丟掉。
怎麼寫呢?白覓清在房間裏絞盡腦汁。
最後直到半夜,門口等回信的人才將珍貴的回信揣在懷裏上了路。
休息了兩日,白景禦帶著白覓清繼續往都京走。
這回速度變得慢了許多,沿途都會帶白覓清吃當地特色以及趕廟會,順帶還指點了她點穴位。
白景禦麵如潤玉,笑起來如沐春風,惹得周遭的小娘子們一陣臉紅。
白覓清拿著手裏的串咕嚕,吃著香甜,“爹爹,你不計劃找個伴兒?”
白景禦一抿嘴,“瞎操心!穴位都記下來了?”
白覓清自信滿滿,“這是事兒嗎?”隨口便能背下來,她大學第一件事便是背十八反、背穴位、背藥方。
白景禦點頭,“沒發現我女兒還是個過目不忘啊?那下次進度可就快了。”
白覓清一呲牙,趕忙解釋,“別別別,穴位我兩年前早就背下來過,嘻嘻。”
白景禦嗔笑著搖頭,“你像了誰呢?”
白覓清想了想,心裏的小九九趕緊扒拉,“反正不像我娘,八成像了您。”
白景禦隻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