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清震驚,這邊不會錯了吧?
楊展適時的悄然離開,給了三人獨自的空間。
瑞芙哭了好一會兒,白九爺也認命的頓坐回椅中,眼神放空,喃喃自語:“我竟這麼蠢,沒來大炎找找。”
瑞芙回憶道:“那日您被砍傷,我們被劫匪劫走後,途中遭到商隊,劫匪們各個心動,趁機打劫商隊,我和郡主才得意脫身,可我們身無分文,又沒路引,再次被人牙子抓住。”
“到了夜晚,終於找到機會躲進了商隊的裝箱裏,卻不知那是一支大炎的商隊,一路被送到了大炎,這裏更是舉目無親,舉步艱難,而我和郡主當時有才十五六歲。”
“流浪了半月,郡主幾近絕望,無可奈何,回不去桓國,多次生病加上傷心過度,險些喪命,最終被月息樓的人帶了回去,這才撿回一條命來,郡主一路上隻是憋著一口氣想要回到王府,她當時以為您被劫匪所殺,想回去以後以自己以後的乖順聽話,來換取王爺能為您報仇,卻不曾想顛沛流離竟然來到了大炎,郡主感到絕望,斷了活下去的念頭。”
“月息樓方媽媽本想偷偷將郡主腹中孩兒打掉,得知她輕生時,舍不得郡主這等樣貌及才藝,便告訴她,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奴婢仍然記得,當時郡主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多日來第一次露出笑容,她說這是您的孩子,她要好好活著,好好將孩子養大。於是她開始在琴樓裏賣力的彈琴,賺銀子。”
白九爺手撐在眉心,眼中濕潤,喉結滾動,一句話說不出來。
“可剛彈琴的第五日,便被來聽琴的沈堅瞧上,將郡主從樓裏贖了出來,抬進了沈府。“
“郡主以死抵抗,萬不願從,方媽媽當時契約都已經寫下,收了銀子,僵持之下,方媽媽聽了樓裏另一位姑娘的話,過來勸說,孩子若出生在月息樓,那將來亦是卑賤之身,可若出生在官人大宅裏,即使是庶出,那也是頂金貴的,若不答應,將來孩子在樓裏出生,那便是最卑賤之軀,問郡主有多少把握將來能給孩子一個更好的身份?”
“郡主這才勉強應下,那便是沈堅,郡主一心隻為肚子裏的孩子,便將孩子的事瞞了下來,月息樓的媽媽為了得到更多的銀子,自然也不願讓人知曉她有身孕之事,便找了郎中,裏應外合,提前早產了一個半月。”
“紙包不住火,沈堅從月息樓知曉此事後,便開始虐待我們,本該嫡二小姐進宮,卻硬將我們才剛剛十三歲的小姐送入宮中,郡主因此大病不起,反抗也無用,隻盼著能有機會將小姐救出那煉獄。”
白九爺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瑞芙姑姑抬頭,紅腫著眼睛看著沈覓清,“小姐,奴婢不跟您說此事,是因郡主有令,不曾想您便被送入宮去,前些日子奴婢想著等我們安頓好了,有能力了,奴婢就跟您說,咱們想辦法回桓國,您讓我辦的路引奴婢一直視若珍寶的收著。”
沈覓清木木的點頭,腦袋發懵,“姑姑不哭。”起身將瑞芙扶起。
瑞芙拉過她,“這是您的親生父親,郡主若知曉你們能相見相認,她……”說完便哽咽住,發不出聲來。
沈覓清扯了扯蘋果肌,又扯了扯嘴角,她此刻局促的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父女相認,該如何?
白九爺抹了一把眼淚,咽下喉間腫痛,抬眼看著沈覓清,笑的柔和,“不急,呃,我帶你回家可好?”
沈覓清此刻的CPU幾乎已經報廢,她竟不知所措的伸出手去拉一旁的大手,直到拉了個空,才回頭發現早已沒了楊展的身影。